崔冶的脸一阵红,一阵青,难看至极。
“你别以为你赢了……”
“不然呢?我就是赢了。”
“你不过是个女子,根本不可能……”
“懒得和你废话,没品的东西。”
鹿鸣高冷地蔑视他,“带着你狭隘的偏心眼和自私嫉妒,下地狱去吧。我功成名就的时候会记得带上你闺女,让她给你烧个纸钱,告诉你一声的。”
她站起来,面对崔冼时神情缓和,礼貌道:“明德公可还有指教?”
“青青与英才……”
崔冼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眉宇之间满是颓色。
“都活着呢。我只针对了杀人凶手,没有波及无辜,是不是很仁慈?”
“多谢知州,高抬贵手……”
崔冼深深地俯首。
鹿鸣连忙去扶了一把,温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嘛,崔冶罪有应得,他的儿女并不知情。”
“仁者爱人,你确实和你父亲很像。”
崔冶叹息着,“你会是个很好的知州的,老夫如今也相信了。”
“那可太好了。我们绀州的教育事业,可还要靠您起个带头作用呢。”
鹿鸣莞尔一笑,“我就先走了,你们聊吧。”
她没有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听了崔冶的一肚子牢骚,郁闷得很,决定把剩下的时间交给崔冼。
他们兄弟之间,说不定有话要讲。
她一走,牢房瞬间就安静下来,不大的地方也显得空空荡荡,死气沉沉。
“何必如此?你与青梧相交多年,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崔冼老泪纵横。
“我不想一辈子做他的手下败将,这有什么错?”
“杀人也没有错吗?”
崔冼声色俱厉。
“他本来就快死了……”
“那刺杀他的女儿呢?不是你干的吗?”
崔冼气得倒仰。
“她不是没死吗?”
崔冶冷笑,“非但没死,还能抄家呢。”
“你……冥顽不灵!”
崔冼的拐杖抬起来,用力抽打在崔冶背上,“早知如此,青梧当初何必与你交好?”
“青梧、青梧……你们口口声声全是鹿青梧,眼里哪有我?谁让他当初背叛我的?他要是不背叛我,就不会死在我手里,全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