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会儿在忙吗?”
花雅听懂那个大叔问的啥了,懒得管江旋的嘴贫,问。
“不忙,看村里的那些人为一块土地吵架,”
江旋笑了笑说,“怎么了?”
“哦,我今天不是来选装修风格设计么,选不出来,”
花雅说,“感觉新中式好看,但欧式风也好看,还有瓷砖那些,好烦。”
“问我意见呢?”
江旋还是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花雅猜想江旋憋不出什么好屁来,可话到嘴边直接溜了出来,“像什么?”
“像问老公的媳妇儿。”
江旋说。
最终的装修风格还是决定了欧式,就先开始的选择纠结一点儿,后续一切事情全部扔给了装修人员,就等入住了。
他俩的工作可谓是一个赛一个的忙,偶尔休息才会去瞅一眼施工怎么样了,有时候花雅还会打电话叫江旋去监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冬天。
房子在八月份就已经装修完成,通风了将近四个月,花雅特意查黄历选了个乔迁的好日子搬进新家里去,今天就是在他租的这个小窝的最后一晚。
临行前,收拾东西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而且还翻出了积压多年,来到西北之后就再也没拿出来的东西。
桐县南城中学校服。
当年他孑然一身,背上行囊从南方去往北方,如今再回海南的话,恐怕都会有些近乡情怯了,就像前两次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回桐县,他都没产生多停留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会拿校服,他也想不出来具体缘由,只觉得青春年少一去不复返,想带走留些念想。蓝白校服还是那个样,就是经过岁月的打磨,有些泛了黄。
花雅叹了口气,鼻腔泛酸。
他还记得高考前的那一个黄昏,和江旋坐在操场的看台并肩看夕阳,嘴里说着对未来的憧憬,满腔热血的理想,他叫江旋不要再控分了,少年拙劣的心动使得红榜成为两人结婚照的妄想,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开心。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和江旋没一起上同一所大学,没一起坐上飞机,去跨越千里的西北。
花雅重新将校服叠好,放到原来的位置,依旧是很不起眼的地方。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电话屏幕上的名字让他有些意外,按下接通,“喂?”
“有空吗?”
男人低沉缓和的笑声,“能出来吃顿好久不见的饭吗?”
“你”
花雅吃惊地说问,“你来酒泉了?”
“对,这会儿才将行李放到酒店,”
江彧说,“还好,酒泉的雪没有伦敦的大。”
“等我,我收拾收拾就来接你,”
花雅说,“你在哪个酒店?”
“不用来接我,我饭店都已经订好了,”
江彧那边传来电梯下楼的声音,“你直接过来。”
花雅没忍住笑了笑,“这是提前做好了攻略吧?”
“我想着在这边多玩儿几天,”
江彧也笑,“不做攻略怎么行,你和小旋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