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弈头也没抬,慢吞吞吃着手里的饼,直到吃完,拍拍手掌将饼渣拍掉,继续道:“可是从我们调查的情况来看,貌似是姚依对自己的父亲不满,父亲对这个女儿倒是挺满意的。”
“施暴者有资格对受害者满意吗?”
许星柏摇头直接反驳。
许星柏一句话倒是怼的在场鸦雀无声。
“你什么意思?”
谢嘉弈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望着对方。
“我是觉得,当前我们调查的方向,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有可能,根据证据走向案情回朝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你——”
谢嘉弈本想说些什么,最终望着旁边大脑卡顿的卧龙凤雏,手掌放在腿上手指轻敲,半晌:“明天先提审陈冠,至于司机老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不要贸然作为嫌疑人去询问。每个家庭有每个家庭的存在方式,我们再怎么自以为见多识广,都不能用现在浅薄的人生见解去批判对方的家庭关系。当前来看,司机老姚是死者的家属,你们明白吗?”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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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不要在深夜做任何决定。
尤其是在关于睡眠时间长短的决定。
无论前一晚谢嘉弈有多么大义凛然的牺牲睡眠时间和大家讨论案情。
第二天早晨,当天幕白从厚重窗帘缝里探出光,窝在被窝里眼睛沾着胶水的谢嘉弈都无法和梦境说断就断。
“谢队,吃饭。”
清新的空气从窗缝门缝里慢慢匍匐而进,窗外逐渐有了鸟叫和人声,门外也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提醒着谢嘉弈这里是医院,不是度假酒店。
许星柏推开门,已经洗漱更衣的他看起来精气十足,晃着手里滚烫的食物放在谢嘉弈的床头桌上。
逍遥镇胡辣汤的香味刺激着谢嘉弈的口水分泌。
他直接坐起身端起胡辣汤,也不顾滚烫白雾提醒,直接喝了一口。
滚烫粘稠的汤汁顺着喉咙缓缓进入胃里,谢嘉弈这才算人神合一,活了过来。
衣服随意披在肩上,顾不上洗漱,先忙着将油条切断用筷子压进汤汁里。
等上几秒。
油条的面段里浸满了爽滑醇厚的黏糊汤汁,纤薄的豆皮和木耳覆在上面客串,一口吞下直接爆汁!
而汁水里无法简单的描绘是酸甜苦辣,而是豆皮的润木耳的脆还有汤汁的鲜香,以及劳动人民早期的豁达和洒脱以及对于月底全勤奖金的期待。
排除嫌疑(01)
一碗胡辣汤豆腐脑两掺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
手背打着点滴的陈冠看看旁边的早餐,又看看面前紧绷着脸的谢许二人,欲言又止的咽了咽口水,半晌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