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冉听着听着,眼眶不由得泛红了,瞬间便明白了任父方才的背影为何会那般孤寂和落寞。
她暗自思忖道:“他定是想起了冰块脸的娘亲了。这该死的朝代,可恶的三妻四妾制度,究竟害了多少有情人啊。”
此时的静雅阁内,苏姨娘正安坐在桌旁,任景瑄则是一脸的愤懑不甘,怒冲冲地嚷道:“娘,听下人禀报,沈伊冉那贱蹄子居然拉回来黄金万两。这到底凭什么呀!”
稍停片刻,她又接着说:“您是不知道,那日在赏花宴上,她仗着自己有那么几分姿色,就在那儿肆意勾引人。”
她的语气中满是深切的憎恶,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喷射着怒火,仿佛要将沈伊冉生吞活剥了一般。
“娘,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任景瑄紧紧拉住苏姨娘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沈伊冉平日里就趾高气昂的,如今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她这样狐媚惑主,迟早会给家里带来大祸。”
苏姨娘皱了皱眉,轻拍着任景瑄的手安抚道:“巧儿莫急,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那沈伊冉如今得了势,不可贸然行事。”
“我怎能不急?”
任景瑄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她这般风光,以后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娘,您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让她继续得意下去。”
苏姨娘目光阴冷,她何尝不想收拾那贱人,上次想要除掉她,结果她还好好的,自己却差点送了命。下次一定得寻个万无一失的法子,让她永远的消失。
这般想着,就说道:“巧儿放心,为娘不会让她好过的。我们先暗中观察,寻找她的把柄,再伺机而动。”
任景瑄听了,这才稍稍平复了些情绪,眼中却依旧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嘴里嘟囔着:“我就等着看她的下场。”
此时,任父刚好来到门口,把母女俩的话全听了去。他没想到一向在他面前温婉柔顺的苏姨娘和看似乖巧的任景瑄,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他用力推开门,“你们。。。。。。你们怎能如此恶毒!”
任父怒喝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苏姨娘和任景瑄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转过头来,看到任父那愤怒到极点的表情,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老爷,不是您想的那样。。。。。。”
苏姨娘试图辩解,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住口!”
任父打断她的话,“我亲耳所闻,你们还想狡辩?平日里我对你们百般宽容,你们却背着我谋划这些阴险之事!”
任景瑄“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她试图挽回局面:“父亲,大嫂她那会什么医术啊,到时她把太子治死了,我们全府都要受到牵连的啊。”
任父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任景瑄,怒吼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娘平日里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后日倘若再让我知道你们再敢对付之儿夫妻俩,你们娘几个就给我滚出丞相府。”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苏姨娘和任景瑄在原地瑟瑟发抖,满心惶恐。
此时,任景煜缓缓从门外柱子后走了出来,他朝着屋里走去,看到瑟瑟发抖的母亲和妹妹,开口言道:“母亲,日后今日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您不知道隔墙有耳吗?说话时,也不知让张婶到门口守着。”
苏姨娘看到小儿子,犹如在黑暗中瞧见了曙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虽说任景煜才十六岁,但他自幼便聪慧过人,心思缜密。他处事冷静,那份深沉远超他的实际年龄,面对诸多繁杂事务,他总能沉着应对,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早已历经千帆。
“煜儿,这可如何是好?你父亲定是动了大怒,为娘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姨娘拉着任景煜的手,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