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奉皆感动的对沈倾说:“师叔欠你良多,你辛苦了。”
沈倾并不觉得应该居功,他只平静的说:“师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白奉皆抬手,拍拍他的胳膊,沈倾余光现,庄越又有小动作,侧脸一看,就见他翻起的眼睛刚刚落下来。
被当事人看到翻白眼,庄越一点都不尴尬,还愤愤不平。看啊,这个家伙不仅性别作假,身份作假,就连他的修为都是假的!
他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信任
庄越为自己感到可悲。
沈倾皱了皱眉,完全不能理解庄越又抽什么疯,平时里他的思维就很跳脱,那时沈倾只觉得古灵精怪的可爱。
这会儿心境不对,就怎么看怎么觉得庄越莫名其妙。
沈倾没有理他,漠然的扭过脸。
大概是被他的动作影响,白奉皆也去看庄越,“这位小兄弟,多少也是受我连累,才冒险来到这明光内门,也多谢你了。”
庄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以为出窍期的大佬,竟然对他这个筑基期的小透明这么客气,让他颇为受宠若惊。
他连连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说实说,我并没有做什么。”
白奉皆微微一笑,他脸上虽然还有着伤口,却并没影响他英俊的面庞,他散着平易近人的魅力,庄越能感受到真诚和肯定:“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自是当得起这声谢的。”
庄越有些被折服了,这样的态度和气量,也难怪皮禺山不惜冒险也要帮他。
只要不涉及感情,无论从朋友还是师门的角度而言,他都是一个值得依靠和结交的人。
白奉皆把着沈倾的手臂起身,在原地活动了两下,对皮禺山说:“皮兄,多赖你变化成莫非仙拖延了时间,虽是如此,此地也不能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有话之后再聊。”
皮禺山也点了点头,说:“白兄弟你受伤不轻,我送你回师门。不过,我要先把庄越安置好,你与沈倾先从峡谷这头下山,稍后就去追你们。”
白奉皆惊讶,“怎么,他不与咱们一道走莫非还要留在明光”
皮禺山说:“正是。庄越有幸拜入汶若云门下,此人乃是剑法大家,庄越在修剑一道上也有天分,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的师门法宝会暂时借他,不出意外,不会被现他的真正性别。”
名师难得,白奉皆能理解庄越不想离开的意思,他忧心蹙了蹙眉,“这不是长久的办法,还有很多后患。”
转过头来,他拍拍庄越的肩膀,说:“你就在明光潜心修炼,若是哪天无法再瞒下去,就把我的名号说出来,有我给你担着责任,一时她们不会直接处置你,有这些时间转圜,我跟皮兄会为你说项。”
就算庄越是男扮女装,却也是汶若云举行过拜师礼的正式弟子,除非是想两个门派结仇,不然是不好撬走人家的徒弟的。
庄越感激他的好意,弯腰深深一礼:“多谢前辈。”
能有白奉皆这句话,就算有个万一,也能多个保障。
直起身,庄越的眼神又跟沈倾碰在一块,庄越顿了顿,别开了脸。
白奉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着说:“你们虽是隐瞒着身份相识,可这段时间和交情,终归不假。分别在即,道个别吧。”
白奉皆摆明了按头也要让俩人和好,庄越跟沈倾都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庄越很不情愿,也不肯当着白奉皆跟皮禺山的跟前丢脸,就说:“我有话跟你说,这边。”
他甩着脑袋示意,让沈倾跟他到一边说话,沈倾迟疑了下,庄越不悦的看他。
白奉皆鼓励的看着俩人,沈倾心里暗叹,身边这两个都是出窍期的大能,走到一边说话,跟站这里没有什么区别。
沈倾没有表情的跟着庄越走到远一点的地方。
庄越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就停住,回身看着沈倾的脸,他就想磨牙。
一想起来沈倾是男扮女装,他就又心碎又恼火,还好气,肚子里的火蹭蹭往上冒。
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庄越,他更火大了,全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沈倾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我会把你男扮女装的事忘掉,你也一样,把我的事都忘掉!以后,我们就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就算有一天不幸碰见,也要装作不认识!”
庄越恶狠狠的说。
沈倾的眉头皱成一个明显的褶。
庄越是男的不是女的,他虽然也震惊,心里也有一股无处泄的情绪在翻腾,想爆。可天生和后天培养成的性格,让他压抑着没有表露在面上。
一切生的太突然,根本来不及理清楚头绪,就听到庄越这样决绝的决定,他胸口之中的隐约有痛楚闪过。
一瞬间,沈倾的胸腔都凉了下来,不是不生气了,而是在冰层之下,有一股更沸腾的情绪在酝酿。
他听到自己冷冷的说:“我也正有此意。”
庄越似乎呆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跟沈倾明明达成了共识,他却并不觉得高兴。
“那就好。”
庄越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表情就算是扭曲着,也不能称之为一个笑。
庄越迈步往前走,就像是惹是生非的小混混找茬一样,想撞在沈倾的肩膀上。沈倾皱着眉看着他这幼稚又没有头脑的举动,一个侧身就闪避开。
庄越没撞到,脸色更臭了。
走回去后,庄越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没事人一样的向白奉皆跟皮禺山说:“我们道完别了。”
白奉皆跟皮禺山对了一眼,两个人耳朵灵的很,那哪是道别,绝交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