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禾面?露欣赏,细细捉摸着程晚精简到极致的解法。
“累。”
程晚趴在桌上把右手一伸,横在卷子上打断许南禾继续要翻的动作,他眼含控诉道:“你只关?心我做没做对。”
许南禾轻笑一声,抓着他的手道:“我这?是为了谁啊?”
为了我。
程晚这?是轻眨了下眼,不依不挠道:“为了我的卷子。”
“是啊,为了某人的卷子我真是煞费苦心,不仅奴役了某人的手还迫害了他的脑子。”
许南禾掐了一把程晚的掌心,说:“去年一中的分数线是400,这?套卷子你能拿450已经很不错了。”
不等程晚不满发问许南禾又道:“一中的改卷标准极为严苛,你的某些算法太过简洁,而且不是正统路子,一中的老师不一定会认。”
许南禾淡定地把要炸毛的程晚安抚下来,给原本能拿到480的卷子硬生生减了三十分。
“继续加油。”
程晚看着那鲜明的四百五眼神发直,“你公?报私仇。”
许南禾眼里染上一丝笑意,道:“怎么个?公?报私仇法?”
程晚垂着眸,执着地要把手指挤进?许南禾的指缝,许南禾由着他胡闹,只是把手放了下来,藏在桌下。
两只手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再?一次亲密的缠绵。
许南禾追问道:“怎么不说话?”
程晚趴在桌上斜视着他,淡淡道:“你自己知道。”
许南禾趁着程晚不注意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我当然知道,毕竟某人那么冷漠,和我的热情大不相同。”
分开后的五天许南禾只得到了程晚两个?字的回复:到了。
简短犀利又精悍。
他把程晚穷追不舍的手桎梏着揣进?兜里,说:“程晚,你真没良心。”
国庆前一晚的那通电话和小?舟山上的敞开心扉都像是一闪而过的流星。
许南禾默默把卷子上的叉打得更大了些。
他眼神带笑,这?句程晚从程国秀口中听了不下百次的话从许南禾口中说出来是那样的不同,那样的宠溺。
有那么一瞬间程晚都想把所有的事脱口而出,但他知道,他不能。
他要的是许南禾的爱而不是可怜,不是靠着那些所谓的悲惨堆砌而成的怜悯。
他们一开始就不对等,程晚望着许南禾的眼,把他的情绪看得分明。
善意,怜悯,欣赏……唯独没有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就是没有良心。”
程晚说完这?句话径直闭上了眼,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唯一能够直通心灵的窗户也被他关?上,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许南禾托着腮,挠了挠程晚的手心,察觉他要后退便一把牵住,强势地选择程晚最?喜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