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着新鲜空气,笑言,“老成者谋国,大吴这艘四处漏水的船,还得由您掌舵啊。”
“贾秋壑野心极大,老夫怕他事后反悔。”
“不怕,贾秋壑尽管贪权,小女儿贾嘉却是软肋。”
“……”
一人悄无声息出现老人身后。
“相公要见先生。”
老人不快:“哪位相公?”
“贾相公。”
老人随即拍手笑道:“贾乌衣坐不住喽!行,先生天亮登门拜访。”
“遵命。”
来时无声去时无影,犹如鬼魅。
“贾乌衣心急了。”
老人摇头失笑。
“种种谋算即将功成,换谁也想求个稳妥。”
身旁之人仰天长叹:“世事坏就坏在稳妥二字上。”
“本来计划李业去杀魏节,现在好了,李杀才无事一身轻松,事成之后,便要跨进一步,取代赵之卿……捉虫司指挥使啊,这般实权位置,令李杀才轻易得了去,老夫有点不甘心。”
他笑道:“好说,而今之世,乃风雨飘摇、枭雄辈出的大世,北面后宫干政,往日权贵人物相继被杀。咱们南面争权夺利,连朝中要员都敢算进谋划中,区区捉虫司这般清扫臭虫的衙门,令其干点脏活、累活,岂非轻而易举?”
“哼,莫凭老夫信任你,就阴阳怪气,嘲讽我等。”
“难题在庙堂,兴许解题在江湖。”
“什么意思?”
“有位朝露境剑客来此,派李业会会他。”
“万一死了呢?”
“沈鲤帮忙解决掉魏节,他岂能独身事外却坐享其成?”
“你呀,你呀。到头来,仍旧护犊子,不够心狠。”
“我要真的护犊子,就不让沈鲤充当过河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