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谭诺你这是做什么?”
他狂汗,那个梦后劲太猛,“月白先生”
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躺着容易咳嗽,这样舒服一些。”
谭诺理直气壮地回答。
方黎无语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你怕被人看到?”
谭诺问的他是哑口无言。
“……这是两回事。”
他嗫嚅半晌,憋出这么几个字。
那人没回应,也没放开他,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方黎身上都是各种管子,也不敢动,生怕掉落哪个设备把医生唤来,被人看到可要命了。
正迟疑着,那人又紧了紧怀抱。
他的上衣为了连接仪器而敞着,病号服又很薄,就这样磨蹭了一下,他不敢动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这么调戏他?好玩吗?
方黎有些愠怒。
他思考要怎么质问对方才不会显得很难看,然而不等他开口,就听身后那人突然打破了沉默:
“方黎。”
“什么?”
方黎突然觉得这人的语气有些古怪。
“月白先生是谁?”
只这一句话,就让方黎傻了眼。
独倚斜阑
“……”
方黎陡然回想起,昏厥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月白先生。”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沉默片刻,决定装傻:
“我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是啊,”
谭诺说,“从哪里听到的呢?”
方黎被这人阴阳怪气的回应搞得有些无语。
“啊,你好好想想。”
他说。
谭诺的下巴有意无意地在他的头顶磨蹭,胡茬引起一阵酥麻。
他有点受不了了,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挣开。
然而突然那人低下头,方黎感受到对方的温热的呼吸,竟全部洒在他的耳廓。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方黎僵住了。
他恨不得倒下装晕。
“怎么了?”
谭诺似乎看不出他的窘迫,而且更贴近了些,“我说对了?”
不知为何,方黎感觉谭诺的口吻根本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绝对的肯定。
这让他那重病初愈的心猛然跳动起来。
“可能……可能吧?咱们古典圈子又不大,见过也很正常。”
方黎给自己找了个最符合逻辑的理由。
可话音刚落,他却听到一声轻笑。
谭诺明显就是没把他的解释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