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用顾忌,只需要双臂轻环住闻笙的腰,就可以把自己放心地交给摩托车,交给公路,交给掌握着车把的闻笙。
“说起来,等这次旅行回程,我也想要考一张摩托驾照。”
迟绛摸摸车把,弯身对着后视镜臭美。
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时,迟绛忍不住自恋地弯了弯唇角。
笑到一半,忽然眉头紧蹙,想起一件伤心事:“不过,我好像不能开车载人诶。”
见闻笙面露疑惑,迟绛不得不右手轻揉揉自己的腰,面露难色:“你若是坐在我后座,只能扶油箱,不能扶我。”
见闻笙还是疑惑,迟绛又叹了长长一口气:“我浑身上下,全是痒痒肉……”
迟绛老早就知道自己的致命弱点。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碰她的腰背,稍碰一下就会扭个不停。
除非是使劲儿拍打,否则的话,动作越轻,她越会笑得花枝乱颤,稍不留神就变成危险驾驶。
闻笙听了,将信将疑地戳戳迟绛的腰。
果不其然,一下子按动了咯咯笑开关。
闻笙那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顾着好玩,还故意淘气地连戳了几下。
直到迟绛笑得前仰后合直摆手说“别碰了”
,闻笙才肯收手。
是很久很久以后,闻笙才后知后觉:迟绛这个人,敏感到浑身都碰不得。
初次坦诚相见时,以为唯美浪漫。两人把氛围铺垫得刚刚好,昏黄光线柔暖地覆在皮肤上,她们头脑里摇晃着的也是微醺小调。
哪知道,闻笙不过是指尖轻触到迟绛背部一下而已,就像不小心按遥控器调了频道,画风一秒切向爆笑喜剧片。
“不行,哈哈,这里真的碰不得!”
迟绛护住自己的腰,右手重新挂上衣衫。她即使强忍着,也还是憋不住笑意。每次努力平复情绪憋住笑意后,哪怕情绪酝酿得再到尾,重来一遍,还是忍不住笑场。
几番尝试以后,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旖旎氛围彻底散开了。她们不得不放弃抵抗,笑作一团,连眼泪都笑出来。有点好笑,有点惆怅。
有些事情,再也进行不下去。
后来,闻笙花了很大的耐心,循序渐进苦练技术,这才终于帮迟绛脱敏,摆脱了“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的魔咒。
休息的时间很快过去,喝水润润嗓子直直腰杆,又要重新上路。一路向西行驶,道旁的面貌已经逐渐变得单调。
两旁是看不尽的未开发的林原。摩托车在公路上笔直地驰骋半个小时,风景似乎都没有太大变化,车队被连绵不断的深绿色紧密包裹。
一行人谨慎地穿越一小片无信号区后,道旁才逐渐多了些村落。
远远望去,白墙上只有褪色的“红星小学”
几个大字,便成了一所学校。
居民的房屋也是最简单的构造,房子松散地排列着,像是分散的大型集装箱。房屋屋体破败,光看外面的墙壁,就不难想到屋内掉渣的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