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忍不住地想靠近。
记得有天她们并肩走在楼道里,有个同学在追跑打闹时不小心撞到闻笙,把人撞了个趔趄也没有道歉。
迟绛看不下去,想要喊住那没礼貌的同学,却被闻笙拉住:“没关系,她不小心的,就可以原谅。”
“不小心的,就可以原谅?”
迟绛抓抓脑袋,重复了一遍,又抬头朝闻笙确认:“这是你的处事原则吗,只要不小心,就可以原谅。”
闻笙不知道她为什么在意这个问题,没有多想,随口嗯了一声:“算是吧。”
迟绛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她不敢看闻笙的眼睛,悄悄地把事件做了替换:
我喜欢你,也是不小心的。
既然是不小心的,就可以被原谅。
现在,站在闻笙的身边,她摸着兜里准备好的小亮星,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一颗递给闻笙,“随手买的小玩意,送给你,免得你说我骗你出来看星星。”
把星星交出去,她才开始认真回答闻笙的问题:“就算一开始不在一起,我应该也会绞尽脑汁和你坐同桌的。”
人类在识别同类上很有天赋,偶遇同类时,难免惺惺相惜。一路走来,迟绛的朋友很多,但真的理解她的童心,发现她的天赋,鼓励她做热爱的事的,闻笙是第一个。
“我有时候特别羡慕钟芷,从小陪在你身边长大。如果我们认识得久一点,你应该也会更信任我,把烦心事讲给我听吧?”
迟绛每次提到钟芷的名字都带着一点醋意,可现在钟芷出国了,闻笙身边连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她反倒宁愿钟芷还在国内。
“听烦心事,不会觉得心烦吗?”
闻笙扭头看着迟绛。
“如果是你的,那就不会啊。”
迟绛横着挪了半步,挨在闻笙身边,小声嘟哝着:“我们是好朋友啊,朋友怎么会觉得烦呢。”
闻笙不知如何回答她。从前她也短暂地拥有过友谊,可朋友们无一例外地渐行渐远了。妈妈是占了一部分原因,但追根究底,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勇敢。
“其实,不是不和你讲,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闻笙轻轻笑笑,笑容有些苦涩,“大概就是竞赛压力很大,我觉得自己思维变得有点混沌,应付题目变得有点吃力。妈妈对我成绩不满意,所以要求更加严格,就是这样。”
她很不擅长诉说自己的苦恼,喜欢轻描淡写地淡化磨难,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脆弱。
但就算她把烦恼描写得很简单,迟绛还是轻而易举捕捉到重点,尝试着共情她的处境。
倾听、安慰、拥抱,单拆开来看,似乎都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持久的陪伴却足够支撑起一颗摇摇欲坠的心灵。
迟绛不说自己理解她,也不求她立即开心起来,只是轻声告诉闻笙:“竞赛很重要,成绩很重要,排名很重要,可是这些都没有你的开心重要。”
“之前物理竞赛让你感到开心,你可以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物理,那才是初衷。”
她笑了笑,用胳膊肘碰了碰闻笙:“可是竞赛里的最大赢家,不光是超越对手,而是超越竞赛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