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玩,在求知,在享受生活。
学校是许多人的学校,学校是迟绛的游乐园。
她总是忙忙叨叨,在吃上格外认真,以至于闻笙觉得她上学的主要目的是课桌野餐。
迟绛家里请了会做饭的阿姨,厨艺了得,饭盒里永远装着色泽诱人的美食。
大课间跑操结束,众人饥肠辘辘,迟绛从书包里掏出酱鸭腿大快朵颐,啃得快活。
闻笙敛眉问她:“单吃这个,会不会腻?”
她晃晃脑袋,又变魔术似的从书包里拿出黄瓜:“不会呀,我还有黄瓜,你饿不饿,要不要吃?”
闻笙当然没有吃。她只是奇怪,迟绛的嘴巴怎么总是忙于吃。
迟绛对吃也有自己的研究。
午休时间,她按时掏出一保鲜盒的水果。青提分给闻笙,芒果留给自己。
原因是青提小巧玲珑,捏一颗放嘴里,吃起来优雅秀气,符合闻笙气质。
而迟绛更偏爱能把自己变狂野的热带水果,嗦着芒果核时,体验原始人的快乐。
闻笙哭笑不得,提醒迟绛擦擦嘴巴。迟绛不以为然,只用手背一抹,咧嘴笑道:“没关系,我得先吃开心,再去洗干净。”
开心排首位,这是她不容变动的排序法则。
芒果汁给嘴巴勾边,反而放大了迟绛笑容的轮廓,有点狂野,有点滑稽。
闻笙看着她那脏兮兮的嘴巴,良久,唇角泛起笑意。
她发觉,自己苦苦寻求的“意义”
也许本就不存在。
优秀无意义,堕落无意义,在优秀与堕落间蹦极更无意义。
意义就藏在迟绛那脏兮兮又甜腻腻的嘴巴上,她这样想着——
如果你是聪明的人,就要向每时每刻准备好微笑的嘴唇寻求意义!
七点半,早读小测卷子已经发下来,迟绛呼哧带喘着铃声闯进班门。
她书包上挂着一串小铃铛,叮叮当当响得很有节奏,铃铛也似追在迟绛身后催促她加快脚步。
“又迟到了啊。”
闻笙在她落座时陈述事实。
可她端坐的姿态实在太过正经,眼神也凌厉,于是简单陈述就变成一句批评。
“嘿嘿,我姗姗来迟。”
迟绛心虚地放慢动作,025x速度模仿树懒的形象掏出一支笔,抬手整理一下额前碎发,扭脸挑眉笑看闻笙:“谁叫我姓迟,人如其名,我在努力扮演我的名字。”
姗姗来迟?这很不贴切。闻笙看着迟绛乱蓬蓬的发型,在心里补刀:“分明是是癫癫来迟。”
她喝一口水润润嗓子,嘴巴上配合着迟绛:“的确,绛是火红色,也很像你,风风火火。”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含义!”
迟绛惊喜,喜出望外时,手便不受控制,兴奋地一下拍在闻笙腿上:“闻笙,你查我名字了是不是?”
“什么?”
闻笙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