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绛在桌下轻轻踹了祝羽捷一脚:“哼,要不是知道你见色忘友,我都要吃你俩的醋了。”
迟绛私下里很羡慕祝羽捷的勇敢。
尽管和学姐隔着更远距离,却能不顾一切地靠近她,制造羁绊,如今俨然密友的关系。
不像自己和闻笙,明明那么亲近过,现在却形同路人。
祝羽捷却笑了笑,摇头叹息:“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我喜欢她,而且没那么单纯。”
迟绛从她表情里读出些怅然,隐隐猜到些真相:“难道是学姐也看出来了?然后拒绝你了?”
“比拒绝还残酷一点。”
祝羽捷耸耸肩,忍住鼻酸,“她就是忽然就不理我了,消息不回,短信不回。我还疑心她出了什么事,可电话打过去,她也没有接。
今天上学,我放心不下,就带了豆浆和龙记小笼包去她班门口。可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冷冷地丢了句「自己吃吧」,简直像不认识我一样。”
讲完这些,祝羽捷又掀开杯盖,任由冰汽水灌过喉咙。
“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没有一点征兆吗?”
迟绛也觉得疑惑,“你是不是没忍住表白了,或者做了什么越界的举动,被她看出了喜欢?”
祝羽捷还是摇头:“真的没有。”
她的喜欢来得热烈,却不失谨慎。
去晨跑,从不敢与学姐并排,总是在人身后保持着一个弯道的距离。跑了足足一个月,才等到学姐一次回眸,打了第一个招呼。
后来的每一点靠近,她也都小心控温,循序渐进,生怕把人吓走。
她制造许多偶遇巧合,参加有学姐在的每一场活动,这才渐渐熟络起来,两人聊天也变得频繁。
最近,学姐升入高三,她便自觉地不去打扰,只是“顺手”
带份早餐,“顺手”
买杯奶茶。
“为了证明只是顺手,我还给我亲姐也捎了一份呢。”
祝羽捷撇撇嘴,更加疑惑:“我真觉得我说得很清楚了,我是给我姐买东西,关心我姐,顺便捎给她——这难道也能被看出来我喜欢她?”
祝羽捷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的关系,怎么会毫无征兆地骤冷。
何况,章蔚不是会搞僵一段关系的性格。她情商高,处理关系游刃有余。
对所有人都可以笑容明媚,那眼睛又多情,与她对视的人总以为自己被爱着。
“她对所有人都和善,就连对不喜欢的人都可以笑着说话,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对我呢?”
祝羽捷越讲越觉得委屈,“我又没有表白,只是对她好而已。她怎么可以这么果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就在前一天,学姐还在点赞祝羽捷分享的音乐,写仅她们两人看得懂的评论,暧昧得叫祝羽捷以为踮起脚尖努努力就有希望。
转天就断崖式冷漠,视而不见,形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