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呢?”
“加个联系方式吗?”
……
往事历历在目,想着想着不自觉勾起唇角。回过神来,聊天记录永远停在六月十六号那天。
两滴泪花掉落在手机屏幕上,抽张纸巾擦拭干净,换掉自己的头像,取消备注“a”
取消置顶后,宋聿怀的头像不知下沉到哪里去,至少打开界面不再有她的痕迹。
都过去了吗?只有鹿离自己知道,没有。
翻开相册,一遍又一遍,反复端详那人的模样,似要将这个人烙印在心底。
她将屏保设成宋聿怀身穿红袍的那张,截去自己那一半,只用宋聿怀的那一半。
女人脸上是挂着笑容,眉眼弯弯,牵着鹿离的手很紧。
每天打开手机就能看到她最爱我时的模样。
同初遇那人时一样的想法。
——看这样的人笑,如沐春风。
打开微信,编辑一条朋友圈,配图是最后的聊天截图,文案,“宋小姐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依旧是仅自己可见。
在学校每天重复着一样的事情,学习、吃饭、锻炼、睡觉。机械般的活着。
高数老师偶尔还会过来问她的八卦,鹿离再笑不出来,绝口不提。
七月八号,期末考试。
考完就放假了,九号上午,鹿离一个人拖着一个小行李箱去到淝城东站。
她要回靳城去,暑假两个月,短暂地远离这片伤心地。
鹿离的座位靠窗,女孩戴上口罩,痴痴地看着窗外光景。宋聿怀会知道她今天放假吗,宋聿怀还会不会想念她。
转念一想,够了,两人早已断干净,为什么还要去想她呢。
高铁速度很快,半个多小时便出淝城。三个多小时到达靳城东站,老鹿同志已经在站口等她了。
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第一件事情,翻出列表中的徐龟,【我放假了,发个定位,我去看你】
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有回应,对面发来一段语音。
鹿离先是转文字看的,只是两句话,她反复观看好多遍,按灭手机,在裤腿干燥的布料上擦了几遍,再次打开手机。
没看错,是真的,带着一点侥幸心理打开听筒,万一是文本出错了呢。
中年女人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鹿离连着听了好几遍,不是恶作剧。
【我是瑶瑶的妈妈,她两周前已经去世了】
徐佳瑶去世了。
鹿离大脑空白几秒钟,最近哭太多次,感觉眼睛都不好使,看着屏幕总是模模糊糊的。
麻木地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我是她的同学,请问我能去看看她吗?】
再一条语音弹出来,对方语气中是难捱的忧伤,【海葬了,昶市旭海,她喜欢自由】
【我知道了,谢谢您】鹿离回完这句话将手机丢到床头去,一个人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