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耳朵,奶油身体,不是布丁是什么。
啧,看起来有点美味。
“不不叮”
环生没听过这个词,脑袋左歪歪,右歪歪,想不明白这是哪两个字。
谢菱伸直腰杆,打了个哈欠,点点头确认道“对,就叫这个。给它垒个窝吧,放在我院子里就好了。”
京城,永昌伯府。
庭院里四下静悄悄的,丫环在院子里仔细地洒扫着,不敢有半点疏漏。
晋玉祁手里转着一串红玛瑙珠串,从假山廊桥后走出来。
经过锦鲤池时,一个小丫环原本正蹲在地上捡枯叶,没看见他从背后来,一站起来,就恰好撞上了晋玉祁的手,那串玛瑙珠子飞进了锦鲤池里。
小丫鬟吓得赶紧跪下拜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手背,嘴里求饶道“表公子,奴婢眼拙,没看见表公子,请表公子恕罪”
晋玉祁盯着被砸出阵阵涟漪波澜的湖面,眉间积压着郁气,扭头看向跪在面前的那个丫鬟,露出一排森森的白牙“叫我恕罪我可以恕罪,但被你弄进池子里的那串红玛瑙,怎么恕你的罪这样吧,你跳下去,捡上来,我再考虑。”
“这”
小丫鬟身子抖了抖,“奴婢不会水性,表公子可否容奴婢一段时间,奴婢去请人捞上来。”
晋玉祁已是不耐烦听,一甩衣袖,阻断她的话“啰嗦叫你捡上来就捡上来,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捡不上来,就在这儿跪着吧,跪到昏过去为止。”
小丫鬟紧紧咬唇,手脚并用地朝锦鲤池爬了一段,扑通跳进水里,她确实是个旱鸭子,在水中手忙脚乱,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浮浮沉沉,还要费心去水里找那串玛瑙珠子,狼狈至极。
晋玉祁却是看得哈哈大笑,眉间的不悦也散了,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渐渐觉得腻味,一句话也没留下,甩袖走人了。
好在,那锦鲤池的水并不太深,小丫鬟镇定下来后,渐渐双脚触地,能在水底站稳,水面没及下巴。
晋玉祁走了,其余的丫鬟婆子才敢围过来,忧心忡忡地盯着水里的那个小丫鬟,小丫鬟一步也不敢踏错,生怕滑倒了,摔进水中再也出不来。
她摸索了好一阵,终于摸到了那串珠子,另外几个丫鬟婆子纷纷借力,把她从水里拉上来。
小丫鬟全身湿透,力气也用竭,身体因为出水的冰冷和害怕不停地颤抖,被旁人劝慰几句,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人群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婆子沉着脸色,压低声音道“哭什么还不怪你自个儿不长眼,那等混世魔王你也敢招惹。”
“你难道不知,虽然我们唤他一声表公子,可他跟府中最贵重的人,毫无区别”
“如今永昌伯府是二爷当家,二爷无妻妾子嗣,把表公子表小姐接过来,就是看重表公子天资聪颖,将他当做永昌伯府的继任者培养的。你面对的可不是什么不要紧的亲戚,是永昌伯府未来的主子,还不仔细着你的皮”
听了这话,旁人都是默默无语。
这就是为什么,哪怕常常见着那表公子欺负人,却没有一个人敢私下说一句表公子的不是。
那个小丫鬟听了进去,哭泣的声音也渐渐弱了,抽泣了几声,压着喉咙道“是,谢杨妈妈教诲。”
晋玉祁拿着那串珠子,也纯粹就是图个新鲜好玩,扔了就扔了,没过多久,他也就不记得。
闲闲走进自己的卧房,忽然看了看左右,确认无人,才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开看。
书的封皮,是正正经经的科考书册,但晋玉祁却不知为何,翻到某一页后便一直没动,盯着书中的内容不断咂摸,脸上还浮现出怪异的笑容。
直到他的贴身小厮进来通传,晋玉祁才猛地将书盖在桌上,抬起头冷着脸道“干什么”
小厮点头哈腰道“少爷,二爷回来了。”
“小舅舅回了”
晋玉祁腾地站起来,脸上露出喜色,跑到镜前整理衣冠,在跟过来的小厮胸膛上敲了一下,“快,着人准备着,小舅舅回来,怎么能毫无音信赶紧到门前迎接”
小厮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了,经过门槛时,还险些被绊了一跤。
晋玉祁重新理了一遍衣物,颇为意气风。
晋玉祁虽然无法无天,但是他唯独对这个小舅舅,却是实实在在地敬佩。
听娘说,在小舅舅任官以前,永昌伯府一年不如一年,府中没有在朝任实职者,这永昌伯府的名头光听了个响,实际早已不如当年风光。
直到小舅舅在朝中如顺风行舟,越来越得陛下的赏识,永昌伯府的门庭,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样子。
如今永昌伯府的门楣,都依托在小舅舅身上,而且小舅舅还很看重他,有意要将他培养为继承人,这让晋玉祁对这位小舅舅更是又敬又爱。
如今小舅舅回来,他当然要妥帖迎接。
晋玉祁大步朝门外走去,经过书桌时,却又折返回来,将桌上覆着的那本书拿起来,塞进书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