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不想让王宥川再给她买衣裳,不想欠他人情,谁料王宥川却把锦绵阁卖得不错的几款样式全给她定了一套。
钱浅实在有点搞不懂这哥们儿的脑回路,只得放弃挣扎。
初雪落下,钱浅看着眼前的乌鸡汤发愁,她真的喝不下了。
王宥川像哄小孩似的说:“再喝半碗就好。油花儿都撇出去了,一点都不腻的。”
钱浅绝望地躺在桌上,“我要死了……”
王宥川依旧不肯饶过她:“需要本王帮你订棺木、请高僧做法事吗?”
钱浅白他一眼,“不用。我就死你这儿,席子一卷,就地掩埋。反正你府上就挺阴间的,而你,就是活阎王!”
王宥川哈哈笑,笑够了继续磨:“小祖宗,快喝吧!就跟喝水一样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日他叫她小祖宗,她就把药喝了的缘故,后来不论是王宥川、还是戚河、徐祥,哄她吃饭、喝药时,都开始叫她“小祖宗”
。
天知道钱浅心里有多崩溃,只能在心里无声吶喊:这破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这日下午,有人邀云王去围炉煮茶,钱浅跟着去记下他们的“雅事”
。
期间那人总是高声夸赞云王,然后旁敲侧击地说想用云王的人脉买个什么贵重东西,用来送礼。
王宥川平日无所事事,看着傻乎乎的,此刻却鬼精起来,东扯西扯就是不搭茬。急得那人最后就直说了,王宥川也只是笑笑说他从来不管事儿,估摸没有渠道给他找。
想要告辞之际,沈望尘却突然来了,怀里抱着把古筝,“宥川,你果真在!我从门口路过,看见云王府的马车,就进来瞧瞧。”
组局那人喜出望外的,赶紧叫人把云王边儿上的座位让出来。
沈望尘兴致勃勃地把筝放到桌上,“来宥川,你见得好东西多,给为兄掌掌眼!这筝可是为兄重金刚求得的!”
王宥川看了下,随口赞道:“上好的阳面中段桐木,以紫檀为饰面,应当价值不菲。”
沈望尘笑的得意:“宥川果然好眼力!来,你试试音色。”
王宥川拒绝:“表兄莫说笑了,有你在,我这两下子就不献丑了。”
沈望尘看向王宥川身后的钱浅,“那逍遥你来试一下!”
钱浅一脸莫名其妙,直接回绝:“我也不大擅长音律,你们玩。”
沈望尘坚持道:“无妨无妨,随便试试而已。”
王宥川也说:“围炉煮茶观雪,岂能没有琴音。逍遥你随便奏上一曲,弹不好本王也不会笑话你的。”
钱浅只得接过古筝,中规中矩地弹了首简单常见的曲子。
一曲终了,王宥川并不意外,沈望尘脸上似笑非笑,在场诸人都是礼貌客套的表情,只有组局那人夸张地赞叹:“王爷的门客果然不凡,此琴音真是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