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忍不住掉落了滴幸福的眼泪,“唉,我从不知惊喜为何物,直到你来了。”
她轻轻抱住宋十安的腰,软声道:“宋十安,我喜欢你。也谢谢你喜欢我。”
宋十安眉梢绽放出动人的笑意,紧紧抱住钱浅,声音缱绻而绵长,“何其有幸,得你青睐。”
钱浅道:“我才有幸。”
这时,苏绵绵在院子里喊:“姐姐,束不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二人猝然分开,神色都有些不自在。
钱浅忙回道:“好了,束好了。这就出去了。”
宋十安听她声音有些慌乱,有些担心地问:“绵绵,会接受我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钱浅道:“绵绵还是小孩子,又难得喜欢你,自是不会说什么的。倒是你,我一直没问,你家是做什么的?我观你行事做派,该是出身大户人家,想来是有门第之见的。需要我怎样做?考个会元回来够不够?”
宋十安噗嗤笑出来,“不愧是我大瀚第一天才少年,这会元倒似是你的囊中之物,想拿便拿了。”
钱浅有些小小得意,“考试而已,我擅长的。若非廷试过后要分配官职,给你拿个廷试前十甲回来,约摸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十安的手顺着钱浅的肩膀到后面,轻轻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好啦我的大天才!我能解决好我家里。放心,过两日等你忙完,咱们去买田。事情都办好之后,我便带你见去家里人。”
二人走出屋子,宋十安向钱浅伸出手,“与我再舞一曲可好?”
钱浅笑着把手搭上去,“绵绵,来帮我们弹奏!”
她引领着宋十安展开舞步。与上次的感觉有所不同,这次二人配合更加默契,随着音乐尽情释放情感,将身体舒展至最开。
一曲毕,双方都有些微微喘息。
斜阳将宋十安优越的轮廓度上了一层暖色,更显笑容粲然,动人心魄。
孙烨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二人的心跳,“公子!原来那天您教我跳的就是这个啊?我这会儿看您俩跳着也不是很难,要不你让钱浅姑娘教教我,回去我就能陪您跳了。”
宋十安毫不留情拒绝:“不行!”
孙烨委屈巴巴:“那您跳的没钱浅姑娘跳得好。您自己还是个半吊子,能把我教好了吗?我学还不是为了陪您跳?”
宋十安板起脸来,“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
“哦……”
孙烨恋恋不舍地放下话本,拿起宋十安的盲杖,臊眉耷眼地来到旁边。
宋十安嘴角压不住的喜悦,良久只说了一句:“等我。”
钱浅咬着嘴唇“嗯”
了一声,生怕自己欢喜的声音,会出卖她现在想旋转跳跃闭着眼的愉悦心情。
孙烨看着二人怪异的氛围,傻乎乎地问:“钱浅姑娘,你怎么脸红了?不舒服吗?”
钱浅一脸窘迫,宋十安朝孙烨伸出手要盲杖,训道:“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江府中,江书韵听闻宋十安又出了门,叫来侍从问:“近来公子经常出门?”
“是,夫人。”
仆从恭恭敬敬回答。
江书韵端起茶杯,“他在忙些什么?”
仆从想了想:“公子近来很努力的练习自己做事。洗脸、束发、吃饭、走路等等。哦,公子最近喜欢听话本子,周伯和孙烨会读给他听。小的还听他们时常提起一位叫钱浅的姑娘,好像还约着一起踏青来着。”
江书韵手中一停,“是什么人?”
仆从摇摇头,“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江书韵将茶杯放下,“你先去忙吧!”
侍从走后,江书韵对身旁的女子道:“红菱,安儿近来心情明显变好了,你说,会不会与这女子有关?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听说过安儿与哪个姑娘来往密切,更未主动邀请过姑娘出游踏青。”
红菱道:“不无可能。如今二公子已有二十了,正是容易动心的年纪,更何况公子现在还,还伤着,脆弱时期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据我所知,咱们青州并无钱姓的豪门大户,也不知他们是如何结识的。”
江书韵冷笑道:“我江书韵的儿子,即便盲了眼,也绝不会在这青州地界选亲家!我倒要看看,是哪家不长眼的,竟敢打我安儿的主意!走,跟我去找周通问话!”
宋十安满面春光的进门,周通一见便知他又去找了钱浅,忍不住提醒:“公子,终究男女有别,你这样频繁去两个独身姑娘家,怕是不妥啊!”
宋十安反问:“你近日便是因为这个,才推三阻四不愿跟我出去的?”
周通小心翼翼道:“钱浅姑娘正适龄,公子这般人物,小女子怕是难免心生爱慕。何况,公子近来举止不甚得体,与姑娘家相处要注意分寸些,否则平白惹出事端,总归不大好。”
宋十安闻言并未生气,反而笑问:“原来已经这般明显了?”
周通瞬间傻了眼,“公子!你莫不是真对钱浅姑娘动心了?”
宋十安并不打算隐瞒,大方承认:“是,我心悦钱浅,今日已向她表明心意。她亦对我有意,我正打算明日与母亲说明,我属意她。”
周通倒吸一口凉气,“公子糊涂!即便您如今看不见,也不是钱浅那般寻常人家的女子能够配得上的。您一向懂事,怎能在此事上犯糊涂?”
宋十安有些不高兴,“我如今这副模样,若没了侯府的光环,怕是寻常人家的姑娘都会嫌弃,哪有人家配不上我一说?”
周通急道:“可不论怎样,您总归是怀远侯之子、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啊!这事实就摆在眼前,如何能视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