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宥川也知道找人代笔不道德,脸上不禁有些臊得慌,但还是厚着脸皮诱哄道:“好逍遥,这么多人看着呢,本王若作不出来也太丢人了!”
钱浅直接了当说:“得加钱。”
王宥川有点心梗。
钱浅补充解释:“沈望尘给我的酬劳里可没这项。”
王爷是不会自己带钱出门的,侍卫会负责付钱。
王宥川气闷地薅下戚河的钱袋子砸给她:“也不知你的文人风骨值几两钱?!”
钱浅掂了掂钱袋的份量,笑容谄媚:“不贵的不贵的。”
她想了想,随即念道:“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王宥川听完直皱眉,“就这?你把钱还给本王!”
钱浅抱紧钱袋子连忙道:“还有还有!有点长,我这不是怕王爷您记不住嘛!”
她吟道:“水天清话,院静人销夏。蜡炬风摇帘不下,竹影半墙如画。醉来扶上桃笙,熟罗扇子凉轻。一霎荷塘过雨,明朝便是秋声。”
王宥川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戚河,“记住了吗?”
戚河傻了眼,“王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月余的悠闲避暑时光,钱浅身心得到放松,口袋也赚得盆满钵满。除了吕佐时而嫌弃不满,时而莫名其妙的目光以外,一切堪称完美。
一行人回到京都城时,刚好赶上中元节。
钱绵绵一见她回来,高兴得直接蹦了起来,还兴冲冲地说吴婶的女儿快要生小孩儿了。
钱浅挑了只银钗子送给吴婶当做贺礼,让她多加两个菜,等夏锦时回家给她个惊喜。
今日客人多,夏锦时很晚才关店回家,途径一条小巷时,听见了里面有吵闹和打斗声。
“你们简直无法无天!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夏锦时混迹市井江湖早,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也懒得理会。抬脚继续走,却又听到一句,“你一个罪籍,还指望府衙给你做主不成?”
这话她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夏锦时转转脖子,回身进了小巷。
乒乒乓乓几声过后,四个人都像破布袋子一样横七竖八地躺下了。
她甩甩手腕,直接就走,眼神都没再给一个。
身后又传来破空声,她回身要挡,却见刚才被打得缩在墙角的那名男子,用手臂格挡开了挥向她的那把短刀。
鲜血在黑暗中并不显眼,但那熟悉的血腥味儿,却令夏锦时有些动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她挡刀。
尽管这人是她刚救的。
也尽管她完全不需要他来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