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泞的妈妈哭得死去活来,跪坐在地上就快晕过去了。
晏泞的女朋友杨景韵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
见晏沉跟卿月两人走进来,老爷子刚想说话就看见晏沉的手吊在脖子上。
“这是怎么了?小沉,手怎么了?”
晏妈妈走上前,满眼担心。
卿月看了看快要哭晕过去的晏泞妈妈,拉高了声音开口:“前些日子,阿沉在停车场,被突然冲出来的晏泞打了两棍子,手臂骨裂了,背上也伤了。好在阿沉反应快,没被打到脑袋。”
晏沉安慰母亲:“没事,快好了。”
“阿泞是有错,但是大可以把他送回家让家里教育。”
杨景韵哭得大声,怀里的孩子也哭嚷起来,她一边哄一边继续说。“何必做这种事情?把阿泞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以后要怎么办啊……”
卿月有些纳闷,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晏沉冷笑,对自己做的过事供认不讳,没有打算反驳:“送回家?上次我就是这么做的,结果呢?这次他找死要落我手里,就别怪我不客气。”
晏泞妈妈气得要冲上来打他,晏三叔脸色阴沉死死拉着她:“小沉,我知道晏泞过分。但这种惩罚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你要打骂都行,这……”
晏泞妈妈完全没有了从前的贵太太模样,哭喊着骂到:“你儿子被人搞成那样你还说这种鬼话有什么用!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难道家里还要袒护他们夫妻俩吗?卿月在外头如何我本是不愿说的,但如今……”
晏沉抬手把卿月按在怀里,左手捂住她另一只耳朵,冷声打断到:“不干不净的话我不想听,也不希望月月听见。无凭无据,指望着拿晏泞那几句疯话来玷污我老婆名声,嗬!有我在这,我看是不能够的。”
晏老爷子终于开口:“行了!这事到此为止,莫要再讲。泞泞,送出国去疗养吧。”
晏泞妈妈哭得气绝,晕在了晏三叔怀中。
将人送去了医院,晏宅安静了下来。
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开口,语气不容拒绝:“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从明日开始,你俩搬回来住,小沉不用去公司了,让许晏代管。你就在家休养多陪陪乖乖,我年纪大了,有生之年只盼着能看到你俩的孩子出生。”
“晏家这么大的家业,我一个老头攥在手里有什么用?小沉,成家后再立业吧。”
老爷子扔下话,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意思很明了,你俩的孩子出生,整个晏家便是你们的。
这是老爷子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今天到医院复查,拍了片子,养了一个月,晏沉的右手已经恢复。
晚上,卿月坐在卫生间的水台上给晏沉刮胡子。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晏沉看着镜子,语气有些低沉。
卿月无所谓地笑了笑,抬着晏沉的下巴顺着他的下颚线轻轻给他刮掉青青的胡茬:“有什么委屈的,在哪住不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吗?除了得听爷爷念叨,也没啥。”
老爷子虽然没有相信那日晏泞妈妈的疯话,但不代表他不在乎。勒令两人回来住,也是为了敲打他们。
洗漱好,晏沉正靠坐在床上看手机,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卿月在擦脸,就起身去开门,来的人是照顾老爷子的章婶还有管家童伯。
“二哥儿跟月月还没睡呢吧?老爷子吩咐我来交代点事儿。”
童伯笑眯眯的。
两人走进房间,晏沉放下手机打算下床。
“二哥儿的手今日到医院检查可好全了?不用下床,今个老爷子的话也主要是跟月月交代一下。”
童伯关切的询问,挥了挥手让晏沉不用起身。 章婶身后的小妹端着托盘,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
卿月的脸色一下就沉了,她转头看了看晏沉,又看了看童伯笑眯眯的脸:“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童伯自然不好说这些,章婶上前一步低声开口:“老爷子怕你们年轻人平时饮食作息不规律,这方面又没点经验。这碗是家里祖传的方子,嗣安茶。温补调理身子最好,您趁热喝了吧,好跟老爷子那边交代。”
章婶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房间里每个人都听清楚。卿月脑子嗡的一声,只觉得此刻的自己,跟养殖场的动物没有区别。
屈辱感让卿月身子抖,这摆明来给她灌坐胎药了。虽然改革开放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新中国之下人人平等。但是在大家族里,这种该死的封建主义还是默默存在着,刚嫁进来的时候,童管家还称呼她为少奶奶。后来晏潇从政,为了他官誉清明,这种封建主义称呼才改过来。
见卿月没有动作,章婶端着药递到了她面前,温和地开口:“夜深了,喝完您跟二哥儿也好早点休息,这中药冷了喝不好。”
中药苦涩刺鼻的气味窜进卿月的鼻腔,她几乎是下一瞬就捂着嘴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