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应声落地,少年英气逼人的面容暴露在余固面前,明澈的眼眸不满地扫过来,隐隐透出一股秋霜般的寒意。
余固看着那熟悉的眉眼,怔愣了半天才缓缓憋出一个复杂的字眼:操!
还真给他猜对了!
冲鸭知道自己闯祸了,把嘴里的虫子吃下去后,怂兮兮地躲到了一旁。
易执瞪了它一眼,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面具。
余固忍不住问道:“殿下,你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要戴面具。”
易执拿着面具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你长得贼好看。”
贼他妈的好看!
(倒v开始)她说她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球。
“冲鸭!别跑!”
“你做梦!本鸭才不要听你的!”
冲鸭雪白的身影连蹦带跳地穿梭在迂回曲折的宫殿回廊间,一边跑一边还回过头来对着余固骂骂咧咧,神情很不痛快。
“操!再跑就拔光你的鸭毛!”
,余固追了它半天没逮着,火气都让它给撩起来了。
自从易执给他安排了帮冲鸭洗澡这个艰巨的任务后,冲鸭就恨毒了他。别的鸭子都恨不得天天泡水里,冲鸭却是个例外,它特别怕水,一听到要洗澡撒腿就跑,每回让它洗澡都得追半天,像逼它上刑场一样,特愁人!
不会飞,还怕水,简直丢尽了鸭子的脸。
冲鸭重重地哼了一下,鼓着腮帮子又对着余固毒骂了两句,几下助跑后,鸭脚一瞪,跳上了旁边的栏杆上再借力上了屋顶。
余固暗骂一声,紧跟着爬上屋顶,锲而不舍地追在它的身后。
冲鸭虽然看起来圆滚滚的,但是身形却很敏捷,它扑扇着翅磅跃过一个又一个的庭院,
最后给余固留下了一个鸭屁股的影子,跳进了一个满庭郁郁葱葱的庭院里。
余固眉心一皱,跟着跳了进去,里面树影丛丛,哪里还有冲鸭的身影。
王宫大得像迷宫一样,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迷路,余固平时多半都只是在易执的宫里活动,很少走过其他地方,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这个花园很大,传出隐隐花香,余固进入了竹林的小路上,发现里面竟然有一片花海。
花海的尽头是一个碧绿透澈的人工湖,水平如镜的湖面倒映着边上的一幢颇有乡村风格的木房子,余固有些吃惊,没想到在这庄严的王宫里还有这么一片田园风光。
他一路走过来的没看到冲鸭,很快,目光就锁定在花海尽头的房子上,抬脚走了过去。
房子周围静悄悄的,似乎毫无生人气息,余固发现大门没锁就开门走了进去,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房子里家具齐全,而且丝毫不落灰尘,好像经常有人打扫一样。但是他刚在这儿周围逛了一圈,确实连半个人影也没见到。
余固喊了几声冲鸭,没有得到回应,就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周围,突然被半掩着门的书房里一幅画像给吸引住了。
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推开了房门,书房里很简洁,窗台下是一个长方形的书桌,旁边是几列有序的书架,上面排列着整整齐齐的各类书籍,正对着房门的那面墙上挂着的正是让余固好奇的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她穿着雪白的裙子身陷一大片百合花海当中,明艳动人的脸上染着嫣然的笑意,眉宇间跟易执有几分相似,余固几乎可以肯定,这画像中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易执的妈妈。
关于易执的母后,余固从来没有听易执提起过,他之前只听从嗒提过两句,好像这个王后已经不在遇难好几年了。
这是她原来住的地方吗?
不小心闯进了王后的故居,余固也不好意思多呆,正想转身走出去,蓦地,余光捕捉到了书桌上的东西,他脚步一滞,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看着书桌的的东西,余固眼底疑影闪过,心中有些讶然,这是一本残旧的书本,书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而且还缺了一角,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了。
书本旁边还有一张不完整的地图,纸张泛着蜡黄,上面画着一些余固看不懂的标志,他的心思一向不细腻,看了半天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正想将地图放回了原位,没想到“嘭”
地一声响,有人踹开了房门。
易执背着光站在门口,被日光拉长的影子投在了余固的脚边,他今天没有戴面具,脸上锐利的轮廓线清晰可见,眼底乌云密布,此刻正紧绷着唇线,目光锐利的向逼向他,头一次让余固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殿下……”
,余固对上他的视线后身形略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执脸色不悦地问:“你在干嘛?”
“我追冲鸭不小心闯进来的?”
易执的眼底凝上了冰霜,但声音却很平静:“余固,我给过你机会说实话。”
余固愣了一下,霎时间哑口无言。
易执眸色阴沉的盯了他一瞬,出手如闪电,重重地给了余固一拳,随后狠狠攥着着他的领子,他冷硬的下颚线擦过余固的耳郭,声线冰冷如霜:“我不管你是谁派来,都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余固一下子愣住了,比起火辣辣地右脸,有一件事情更让他难受,是易执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
余固想:这也怪不得易执,因为自己一开始就是是受无归的指使才来到他的身边的。
“来人!”
“把他关起来。”
就这样,余固又被关进了凶兽园里,从嗒走了之后这里就没人了,只有值班的侍卫轮流进来喂滚滚们,他接过了喂食的任务,再一次成为了薅兽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