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道:“你要学折秋剑?……我可以给你指路,但……”
祂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出。
不过陈锡很快就明白了祂为什么迟疑。
折秋剑这代传人隐居奇国最北边,一座叫“昼雪”
的村庄里。
陈锡再次踏上久违的故土,却并未好好欣赏这北国风光,日夜兼程地赶往昼雪村。
渐渐地,温度一天比一天低,不知不觉间,就陷进了冰雪的天地里。赶路越发艰难。
幸好有着祂不住的提醒——祂最终还是没有夺回肉身的控制权;白天要与陈锡沟通,就只能用“偷来”
的、稀少的时间力量,把树叶、枯枝、碎雪等一切可以利用的物品,转移它们的时间组成辞句、符号。
亏得这些,陈锡才没有迷失在皑皑白雪中,并安全地到达了昼雪村。
昼雪村明显很少有外人到访。陈锡看不见一个村民,敲门想询问一番也没人给t开门。陈锡很明确地知道这些石头屋是有人的,屋前屋后勤扫的积雪,而且人声窃窃。
陈锡看见一家的窗户发出光来,并透过这里,看见一个脸红红的姑娘。t坐在离窗子很近的位置,睁着一双乌黑大眼盯着陈锡,但陈锡无论敲门还是大声叫嚷t都没有丝毫反应。
陈锡只好重新上路。t一脚深一脚浅地在积雪里跋涉,身子左摇右晃像在划船:“您说,t具体在哪儿啊?”
面前倏然出现一排石子:右转,直走到底。门口一枝梅的就是。
陈锡点了点头。相比于t的狼狈艰辛,肉身视雪地为无物,无视重力不塌不陷;但t保持了与陈锡同样的速度,所以碎步前行。
这不长的路陈锡也走了许久。从看见那藏进雪里的一树星星娇黄,到看清那门板墙屋;陈锡站定,让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郑重地敲了三下。
陈锡等了许久,里头声音渐近,一个老妇问道:“什么人?”
t的声音不大,但清晰明朗。
陈锡道:“晚辈冒昧前来拜见,想……想向前辈学艺!”
里头人“哗啦”
一下将门打开——老人满头白发,眉粗肤黄,一双眼珠凹陷,但明亮有神;目光死死攫住陈锡,恶声恶气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由一位高人指点。恕晚辈不便多说。”
老妇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你说谎!只有云拂月知道我在这里,t怎么会……”
老妇上下扫t,“怎么会叫个男人往我这里来!”
“晚辈绝无一句虚言!”
陈锡深深一揖,“晚辈曾经意外得见折秋剑风姿,为它折服!所以想找到您,求您教我!”
老妇轻蔑地哼笑:“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道折秋剑传女不传男!你要学它,转世重新投个女胎再来吧!”
陈锡如遭雷劈,t是听过何采碧说折秋剑的传人皆是女子,但实在没想到有这等规矩;t只能苦苦哀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我没有学它的天姿,您再让我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