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不想太快和裴云之分开。
当然,他也没说假话。
这青梅酒入口虽甜,但劲儿不小。
林落多贪了两杯,是真有点晕乎了。
不是不清醒,就是有点走不稳。
“好。”
裴云之答应了。
但话落后二人谁都没有迈步。
余热褪尽的长街更显得小巷孤冷。
月色下二人相对,又是林落先开口。
“对了二郎。”
“嗯?”
“今日二哥哥为何要唤你兄长?”
这个称呼真的是很奇怪呀,让林落很不解。
当然,这话也只是他随口问问。
毕竟现下二人又不急着离开,当是要说些话儿缓和下冷清。
却不明,身前人闻言,笑意骤然冷寂。
并未回答,只听他问:“你与他的关系,何时竟如此好了?”
“唔……”
耳尖洒下的声音又变冷了,林落不解抬首去看。
月悬中天,洒落如盐的皎洁光芒,折射在裴云之的漆黑如墨的眼瞳中,如蒙着的一层雾中蛰伏着什么。
只是与之对视上,林落便如被那猛兽盯上。
锁定,胆颤。
早已松开交握的手又抬来,骨秀修润的指节屈起,暧昧地刮弄着林落的颊肉。
裴云之继续道:“又是茑茑又是二哥哥……都教我险些以为卿卿所心悦之人,是旁人呢。”
这是……又吃味了?
“不……”
否认着,林落抖了抖睫毛,继而道:
“先前在外……我都说我叫宁非茑的,二郎不是知晓吗?”
这……这裴怀川着实叫得亲昵了些,但非他所愿。
林落如此说,裴云之却没说话。
只看着他,眸色幽深,瞧不出是何心绪。
但肯定是醋了!
这般想着,林落顾不得方才自个儿那要气不气的心思,忙欺身挤进裴云之怀里。
林落说:“二郎你知晓的,我只心悦你一人,只攀附你一人!”
“……”
咬了咬唇,林落又说:“我保证!保证以后不唤他二哥哥了,可好?”
“……”
裴云之还是没说话。
到底要他怎么办才好呀?!
软着嗓翘着睫哄来哄去,裴云之还是那个样子。
林落也委屈了。
他和那人诸般接触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裴云之嘛。
如今倒还生起他的气来了。
可偏生他又不敢说自己寻裴怀川是为了打探其喜好。
让本就不纯粹的攀附更加不纯粹了。
若是裴云之知晓他对其全无真心只有算计……他可怕得很呢。
诸般思量在心间,林落抿唇,鼻尖都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