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弯弯,心绪激荡地扑进了裴云之怀中。
靠着那宽厚肩颈,林落顺势眼珠微转,在屋内扫了一圈。
寻思着现下距离晌午还有一个多时辰,现下把事儿办了,再去寻林青窈,在晌午之前回林家应当来得及。
应当吧。
林落把此事想得轻松,毕竟那些个杂书上写过,这档子事儿,做一回快得很。
即便是天赋异禀的男子半个时辰一回就差不多了。
再算上一些别的时耗,一个时辰足矣。
这般想着,林落在目光路过窗边桌案上的一盘青色葡萄之时,一顿。
想起方才自半空落下的那颗葡萄,收回视线,林落忽从裴云之怀中退出来。
香云软落又弃他而去,虽是姿态端方未有分毫逾矩之举,只全然由林落在主动。
但裴云之还是觉着骤然怀空,略有不适。
可不待他疑,便见眼前的小人儿忽扁了扁嘴。
“二郎既是想我,方才为何要拿那青果儿砸我呢?”
这并不是问责,而是讨怜。
还没等裴云之回答,林落便又忙忙道:
“可莫要说是什么‘掷果盈车’,二郎若是真心悦我,便更不该拿果子砸我了,你瞧,我手都红了。”
说着,林落稍稍退开些,在二人之间抬起手臂,撩开宽袖。
林落没说错,那小臂上被果子擦过的地方有淡淡红色。
只是……
太过浅淡,压根儿看不出来是被砸到了还是衣料摩擦才生出的红。
看那细腕,将林落意图尽数收于眼中,裴云之面色不变。
嗓音却几分怜惜:“话都教卿卿说了,这倒也是我不对,你可还有别处伤到了?”
话语间裴云之是夹了些促狭笑意的,可是林落没看分明。
只听裴云之这般说,林落恰好也借机顺杆子上爬。
他忙忙点头:“有!”
“哪里?”
“这儿、这儿……”
眼睫颤了颤,一边说着,林落一边顺势将手垂下去,再牵那庶子的手。
而后握着那大掌抬起,按在自己胸口。
做完这些,他才抬眼看裴云之。
细声细气地嘟囔:“那果子还砸到我心口儿了,疼得很,但……二郎若是怜我,给我揉揉就不疼了。”
忒坏!
娇怯怯的流光转在眸间,那轻呼吐兰的声音如一片羽毛刮挠着人心尖。
林落在暗示什么,裴云之并不是看不懂。
眸中笑意加深,他任那绵软的手将他的手按着。
却未动分毫,只道:“方才只是想引得你注意,未成想伤到你了,不过……卿卿今日是独自一人出来的吗?”
“不是。”
林落诚实回答:
“我是和青窈阿妹一起出来的,稍后晌午前就要回去。”
“所以,郎君可要快些呀。”
软嗓轻轻,林落带着裴云之的手下滑,去解开自个儿的腰间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