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时隔四年酒会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最后我跑掉瞭。
我意识到这次没有任何机会可以跑掉,叹瞭口气后,放轻松瞭声音,说,车就在前面,走,请你吃饭。
他当时很困惑地看著我,手掌始终紧紧拽著我的手臂,最后还是开口道,我开车,去哪。
还是以前常去的火锅店。我说。
那是我们时隔多年后第一次一起坐在一起吃饭。
正是饭点儿的时间,火锅店一如既往地热闹,电视声,说话声,跑堂声,还有机器人服务的声音,混杂在一个空间内,让人隻顾得上自己身边的二三道声音。
现在能说瞭吧?我们刚落座,他说道。
先吃饭,你不饿我还饿。我说著狂点瞭一堆菜。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习惯,爱好,甚至口味好像都变瞭。
怎么不说话?正吃著他突然问我。
你不是我诧异地看向他,他以前吃饭基本很少主动讲话。
听说你这几年在德瑞,看来西餐把你的习惯都改瞭。我改口道。
他明显停顿瞭好一会儿,抬头看著我,表情由凝滞切换到正常状态,刹那间我以为是自己看错瞭。
你怎么知道我在德瑞。他说道,语气冷淡。
这是重点吗?我问。
对我,就是重点。他回道,态度强硬。
我当时被他盯得吃不下菜,隻好妥协道,乐兆烊和我说的,而且你的事情,网上又不是找不到。
他还和你说瞭别的什么吗?曾砚与问道,语气突然温柔瞭许多。
别的?他应该再说些别的什么吗?我问。
我那时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曾砚与却当真瞭,猛地伸手拽上我的手臂,狠狠扯住我。
他都和你说瞭什么?曾砚与突然厉声问道,声音沙哑。
我看著他,隻想赶快把我的手臂拽出来。
糙,老子正吃饭呢靠,你松开。我忍不住吼道。
曾砚与!我见他没想松手,又吼道。
乐兆烊他什么也没说,我继续吼道,他说你那几年在德瑞,好不容易才回来瞭,还说让我对你好点儿,毕竟以前你和我关系挺好的,隻有这些。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到底怎么瞭,他已经松瞭我的手,离开瞭火锅店。
可笑的是等我追出去后他已经不见瞭踪影。
更可笑的是我当时能联系到他的办法隻有他三姐。
最后才知道那晚他回瞭傢。
他隻是一个人回瞭傢。
再次见到他已经是两周后。
当时的我一直被蒙在鼓裡,于是再次见到他时我便直接问他道,曾砚与,你问我为什么逃跑,那你呢,又为什么?
当时正值十一月,天气时晴时阴,露台上随处可见的绿植也没瞭从前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