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初恋?他突然问。
不是。我看著他,一时惊讶于他总能把有些话说的很轻松。
一个朋友,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我继续道,但没再说下去。
他见我有些迟疑,立马补充道,你要不想说是谁就算瞭。
你之前和他一个班,不过你们应该不熟。我说。
曾砚与当时似是愣瞭下,看向我的眼神下意识有瞭情绪。
你说瞭我才知道熟不熟。他说。
高牧。我说。
切,不熟,我还以为是女的,原来是个男的。他当时的语气怪怪的。
就晚上吃饭华子提到的高牧。我解释道。
你暗恋他啊?他总是那么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你还真是不给人留一点儿后路啊。我说。
所以,曾砚与又凑近瞭我些问道,你喜欢他?
我当时总算理解他为什么很难有朋友瞭,他太敏锐瞭,没人愿意轻易被别人看透心思。
他和我认识不到两个月,正经算下来才相处半个多月,结果仅仅凭著几句话他就能猜到我的心思。
以前喜欢,现在我欠他一个道歉。我直说道。
什么叫以前喜欢,现在又欠他一个道歉?他知道你喜欢他吗?还是说你们谈过?曾砚与说著已经侧过身子单手撑起上半身,手臂扶著脑袋,歪头看向我,似是在等一个确切的答案。
就字面意思。我说。
曾砚与索性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心想,大半夜的,他搁医院病床上跟我玩儿坦白局呢,话都这么直白瞭,哥们儿咱就别问瞭,谁还没个不想多说的事。
行,我不多问,但他第一次欲言又止道。
什么?我看向他,莫名又有些紧张,不同于在公衆场合下被示衆的紧张,是一种藏在心底的紧张。
你初恋是女的?他问我。
嗯。我点头道。
所以,你是双?他话裡话外,肯定的语气大于疑问。
我当时一边惊讶于他的话,一边想著该怎么说才能不那么尴尬。
没等我开口他又问道,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自然,那你是单纯就喜欢高牧那个人,还是就是喜欢男的?
你觉得呢?在没想好怎么回複他之前,我隻好反问他。
陈柏罔,现在是我在问你。他说道,眼神裡凭空多出一层压迫感。
我是喜欢男的,也喜欢过男的。我看著他说道。
孙昊韬他们几个也知道?他追问起来。
我还没告诉他们。我说。
那你怎么又告诉我瞭?他问,脸上总算有瞭些明显的表情。
不是你问我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