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鬼书,叶言学挑眉,毫无诚意地道:“不知道,没听过。”
“神书长宽八尺,刀火棍棒皆不能伤它,绝非一般俗物,还请殿下三思。”
“八尺……”
叶言学思索一会脑子登时亮了,“我当什么,那个没字儿的破烂铺盖?”
他说完便反应过来了,就是无字才显得它与众不同呀!他愣住,想起小时候可没少折腾那个存在藏书阁最高层的“破被子”
。又撕又画,好像还在上面尿过……要是被这群人知道还不把他活剥了。
他不觉心虚,然后故作正色道:“想起来了,我见过,有一本无字大书确实是在我家的藏书阁。”
众人骤一吸气,那黑衣掠景脸上阴晴不明。
“可是——”
叶言学转而一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雪暴那个狗贼派他的狗腿忽栾云平已经将皇城屠戮焚毁!你们想要书?去找雪暴讨,这么巴望着我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满堂鸦雀无声。
他静静地扫视过一众瞬间便绿了脸的长老门徒,不觉冷笑,他七年未能归家,得到的唯一一个有关家的消息竟然是如此天崩地裂的惨剧。他不眠不休地跨越大半个中西界回到皇城只见一片焦土。于是尚未来得及痛苦的浪子未曾觉察就已经本能地踏上了复仇的路途,到今日,那些无处可诉也诉无可诉的悲愤终于有了面见天日的机会。
“殿下……这话不可说……不可说……”
列位长老上前几个忙来阻他,“这事尚没有证据,忽栾云平失踪,死无对证……这,不敢乱说的……殿下。”
顾长屏则沉默着蹙眉,她不是不辨是非,可如今谁能把焚林的那位怎么办呢?就连曾经和叶氏一族一同治理东界的灼华山都已经沉默,其余的除了缄口不言还能干什么,难道要打破这脆弱的表面平衡惹得生灵涂炭吗?
二长老厉声道:“殿下,此事日后再议,今日到此为止,你身体尚未复原。来人,先送蘭殿下去皇家行宫休息。”
“怎么就不能议了?你们为什么怕成这样?!雪暴是长了耳朵在这吗?”
叶言学怒极反笑,“没有证据?听你们这样说好像我找到忽栾云平你们就敢判一样。”
他环视这闷不做声的人群,不觉悲从中来,叶家便是在这样不敢言的注目中一夜倾倒。
像是孩子赌气,他转向掠景道:“这位相比之下看起来更有骨气的姑娘,你不是受人之托要带我走吗?走罢,我现在就随你去。此处我已经叨扰多日,不想再添麻烦。”
这可吓坏了众人,几位长老对叶氏君子门出的这位“卓而不凡”
略有耳闻,却没想到竟会任性到如此,跟了这个邪物去还能有什么好?
“蘭殿下……三思啊!”
那大长老急得冒汗,看了一眼一直没什么明确表情的掠景又不好把话直说出来:这也是个魔头!同雪暴是一丘之貉啊!叶言学你清醒点,不要刚从狼窝跑出来又入虎穴啊!
顾长屏也有些紧张地开口道:“蘭殿下刚逢家变,为今之计是先回灼华与白梧尊上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