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绝对有诈。
吃完饭后,谢听澜便把谢昭君叫到了长廊上,长廊上富丽堂皇,两边的墙上挂着许多珍奇字画,还有许多的陈列柜,摆了名贵的花瓶等装饰品。
谢听澜在一个名贵花瓶旁边站定,隔着玻璃罩看着这来自几个世纪前的沧海遗珍,又看向谢昭君:“小君,你觉得这个花瓶怎么样?当初是家里花了大价钱拍卖回来的,觉得好看吗?”
谢昭君抿着唇,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笑道:“好看,所以堂哥想要送我的礼物是什么?”
“礼物啊……”
谢听澜眸中爆发出凶光,是得逞的笑意,“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下,在那一瞬间,有三个人的情绪在剧烈波动,裴京郁尔康手……
休伤吾儿!
霸总の柔弱
谢听澜伸出手用力将谢昭君狠狠向后一推,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把人推向身后博古架上放着的各种奇珍古董。
他们二人距离太近了,哪怕q版小人已经提前向后退了几步也还是难以避开。
一旦谢昭君撞上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上面的古董肯定是大寄特寄,碎得拼不回来,谢昭君还没成为霸总呢到时候直接欠谢家亿笔成游戏首负了。
裴京郁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千钧一发之际,裴京郁使用扭转乾坤之术,伸出两根手指按上屏幕中的两个小人,将大局直接逆转吧!
画面里,谢昭君的q版小人直接以一个反人类的移动速度被挪动到了旁边,躲开了谢听澜的袭击,而谢听澜因为惯性的缘故剎不住车,瞪着一对眼睛直直往着博古架上撞去。
如果游戏有声音,屏幕里谢听澜的q版小人肯定是bia唧一声撞到了博古架上,上面放着的各种价值连城的盘子罐子瓶子等古玩像雨点一样向下掉,落到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还有一个位于架子边缘没掉下来的盘子,裴京郁心情好,动动小手指帮了它一把,谢听澜q版小人被吓到了赶忙往着旁边躲去,然后直接使出了就地一坐,失魂落魄全套连招。
各种瓷器向下下落,噼噼啪啪碎裂的声响像是暴风雨之前的电闪雷鸣,听得谢听澜内心直打鼓。
他将脸从贴着的冰冷架子上挪开,鼻尖是被一道木架子撞出的红痕。看着地上的一地残片,他眼神恐惧,愣在原地,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毁了,都毁了。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生成了这样,明明该撞到柜子上的是谢昭君才对,这么近的距离,他是怎么躲开的?
头顶一个盘子摇摇欲坠,又落到地上,谢听澜大叫一声连忙躲开,直接跌坐到了地上,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
这里闹出的动静很大,其他的谢家人也肯定听到了,几个仆人被叫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发现了这一场面后个个被吓得脸色扭曲连忙跑去汇报了情况。
一群人从旁边的大厅里着急地鱼贯而出,而原本满脸得意地跟着人群走出来的谢时尧却在看清楚情况的时候当场愣住。
地上一地狼藉,谢听澜神情仓惶狼狈地坐在放置古董的架子旁边,谢昭君同样被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抖,凑近谢听澜试图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堂哥,先起来吧。”
谢昭君长睫微颤,发着抖伸出手来,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却只有谢听澜看得清他眼底的嘲讽。
“地上凉。”
谢听澜计上心头,狠狠挥开谢昭君的手,满脸都胀得通红:“别碰我。”
谢老爷子看着这些已经殡天殉葬的古董气得不轻,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杵了几下,胸膛剧烈起伏着,还好有仆人扶着才没倒地:“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谢听澜目光无助地看向众人,语气里全是不解与悲愤:“小君,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知道我今天不懂事,可方才饭桌上我也为了我刚刚的出言不逊道了歉。”
谢听澜硬生生地从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我知道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互相不了解,也是真心实意地想化解我们之间的隔阂,特地准备了礼物想送给你。”
“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拉近关系,你为什么要推我?”
好经典的话术和戏码。
裴京郁在屏幕外看得直摇头,这人是小罐茶创始人?
茶味怎么这么浓。
众人听完谢听澜的话,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是幸灾乐祸,谢时尧正是后者的其中之一。
他直接开口:“这些都是祖父从各地搜集回来的古董,个个价值连城,现在都毁了,哥哥你这么做多寒了祖父的心啊!”
这一句话,无疑是往谢老爷子心口里插刀,又帮着给谢昭君定了罪。
谢云行也气得怒目圆睁,他没想到谢昭君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糊涂啊……”
谢昭君的二叔谢云暮也附和开口,准备准备做实谢昭君的罪名:“我们家听澜也是一片好心,谁能想到竟然全当了驴肝肺。”
二叔母季雨微也嚣张地一唱一和,眉眼都快飞到天上:“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心肠怎么这么恶毒,不愧是私……”
裴京郁看得拳头硬了。
“够了!”
谢老爷子将拐杖重重一杵,将目光挪向站在旁边茫然无措还在发抖的谢昭君。
“你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啊,我们先听听另一个孩子说什么吧。”
董意安帮谢瑞容拍背顺着气,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柔声开口,“别那么快就下结论。”
裴京郁认得这两个q版小人,看来这谢家暂时还是有两个明辨是非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