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有些诧异,世上这么想撒钱的人不多,他缓了缓后说:“你如果实在想给,看着给吧。”
韩司恒刚给大师的二维码扫完钱,他的身影就出现在沈瓶的视线里。
沈瓶在楼上看到韩司恒,怕他闯祸,追了出来。
但等他赶到的时候,韩司恒似乎已经闯完祸了,哼着歌往前面走去。
沈瓶随手拉了路边的一位大妈问:“路边的那个老头是干什么的?是算命的吗?”
大妈答:“不知道哇,可他是什么大师?我明明有一天看到他在地铁口卖花哩。”
沈瓶:“”
沈瓶谢过大妈之后,走到老头面前,问:“先生,刚刚和你聊天的年轻男人,问你什么了?”
老头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双充满迷雾的眼睛。
这双眼睛幽暗深邃。沈瓶看着老头的眼睛,心里忽然跳了一下。
老头看着沈瓶,问:“你认识他?”
沈瓶点了点头。
老头拿起地上的矿泉水瓶,漫不经心地说:“他找我来改命。”
沈瓶疑惑,像韩司恒这种人,又中基因彩票,又中子宫彩票,竟然还需要改命???
正当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时,老头开了口。
“他说他要死了。”
沈瓶:“”
沈瓶心里幽幽一动,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一瞬间,耳旁似乎没有了任何声音,眼前是一片灰色的世界。
心像一片雪花,轻轻落在了地上。
韩司恒感到沈瓶最近有些不正常。
因为做了种种梦的原因,他和沈瓶的相处有些微妙,韩司恒心里萌生出很多乱七八糟的小心思。
如果沈瓶像先前一样还好,他不会有太多杂念,作为一名理智的成年人,经历过一次乌龙后,韩司恒知道自己这些杂念充其量只是他自己的杂念,与两个人无关。
一个人的事永远比两个人的事好解决。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事情好像不是一个人的事。
沈瓶最近对他的关心似乎过了头,韩司恒很理智,但沈瓶有些太碍眼,他不得不心生波澜。
每当韩司恒咳嗽一声,往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咳嗽了,沈瓶必然先凑过来一张打探的脸,知冷知热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韩司恒受宠若惊,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他都是没事的,他只好微微惊诧地说一声:“没事,我喝点水。”
有时候,韩司恒的脸色只要稍微憔悴一点,沈瓶的声音便会幽幽从他身旁飘过来,“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去医院?”
韩司恒心里发痒,被人关心的感觉抓心挠肺,他每天晚上辗转难眠,眼睛一睁是沈瓶,眼睛一闭还是沈瓶。
沈瓶的关心让韩司恒沉寂的心蠢蠢欲动。
他无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渐渐发现自己内心的松动,他对沈瓶心思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