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人们的骚动变得越来越大。一只披着破布披风,头上戴着小帽子的鼠人挤开周围的同族,从通道中走出。它看上去和其他的鼠人明显不同——那并非是外貌上的差异,而是一种气质上的区别,它给人一种明显的“阴狠又狡诈”
的感觉,看上去就叫人有些不舒服。
那鼠人弯着腰,发出吱吱的声音:“尊敬的死亡大师!是的,是的,我代表着我的主人,向您致敬!”
“我需要的不是致敬。”
长袍客发出嘶哑的声音:“直接说重点吧。”
“哦,是的是的,重点!”
那鼠人搓着手,细长细长的尾巴在身后摆动,显出几分神经质的迫切来:“重点!那些人类,他们可耻又讨厌,太吵闹了,真的真的,太吵了,而且太多了!这里,很讨厌,太城市化了,我们要削减它们的数量!建立我们鼠人自己的国度!”
();() 长袍客发出冷笑:“愚蠢,你们不会成功的。就凭你们这些小老鼠?”
它毫不掩饰地嘲讽道:“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东西又见识过怎样的力量?就算是你们背后的那位存在也不敢在兰顿真正的支柱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踪迹,只能鬼鬼祟祟地躲藏,而你们却幻想着将人类取而代之。”
“是的,是的!我很赞同!”
那鼠人有些神经质似的踱来踱去,道:“我们当然知道!是的,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所以我们来找您……您,很强大!”
“但我不会帮你们。”
长袍客冷漠地道:“我没有你们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我很理智,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醒。”
“不、不、不!不需要,您的,帮助!”
鼠人尖叫道:“我是想要,学习!学习您的……技艺!”
那长袍客沉默了一下:“……哦?”
他饶有兴趣地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有兴趣,教导一只老鼠?”
鼠人恭敬地匍匐了下来:“我给您带来了……学费!是的,是的,我知道,这叫学费……”
它将手一挥,指向周围那些鼠人,高声道:“它们都是给您的学费!”
长袍客爆发出一阵嘶砺的大笑:“有趣的小老鼠,我已经很久没有被逗笑过了。”
他扬起了一只手臂——也是在这一刻,伊泊尔看见,那衣服底下居然是一只白骨的手掌。
他低声道:“好,你的学费,我收下了。”
一道近乎无形的波动从他的掌心中溢出。
只是一瞬间。
所有的鼠人,都开始发出凄厉的惨叫。它们的皮肉一块块地溃烂开来,向下脱落,至于那些跟随而来的普通老鼠,更是一瞬横死!伊泊尔几乎亡魂皆冒,它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针对血肉的法术,而它正好没有血肉,所以恰恰规避了这个法术的效果,但眼下这种情况,它也不敢多呆,当即扭头就跑!
尖叫、哀嚎和血肉撕裂的声音响成了一片,伊泊尔在那混乱之中没命地逃窜着。而与此同时,在一片地狱般的惨叫声中,那白骨的手掌慢慢向下,按在了那只披风鼠人的头上:“小老鼠,告诉我你的名字。”
“嘶啮奇,大人,嘶啮奇。锐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