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顾北山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重击了一拳。
明明她嗓音娇憨又委屈,完全没有威慑力,听在他耳朵里却吵得脑子嗡嗡作响。
他不自觉地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
但名字还没叫全,就又被柳春桃打断了。
这一天以来所有的心惊胆战和惊惶无措像是被黑夜催化,随着泪水如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流下来,柳春桃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像泄似地往外倒:“你讨厌别人看着你,我也讨厌他们看我。”
“他们不是好人!”
“嗝儿。。。。。。他盯着我的胸看,还说我胸大!肯定是。。。。。。那种坏女人,缺男人的!”
“呜呜呜呜。。。。。。我好想我妈妈呀,我妈妈在的时候从来没有坏人盯着我看,也没有人这么侮辱我!”
“你一个男人被看几眼就看几眼,你又不能怎么样!”
“凭什么,你凭。。。。。。”
“。。。。。。”
柳春桃如同小兽般的哭泣倏然止住。
背后抵住的炙热胸膛怦怦地震颤着,惹得她心口也跟着狂跳。
顾北山闭着眼咬了咬牙,额角的青筋都隐隐凸起。
他刚硬的性子和强烈的自尊心从来不允许他轻易低头。
可他知道这回真是自己错了。
柳春桃泣不成声毫无章法的控诉却像是一支又一支的利箭,字字往他心窝子里戳。
顾北山终于承认:“你说的对。”
他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我的不幸跟你没有关系。”
“对不起,柳春桃。”
“。。。。。。回去吧,行吗?”
“。。。。。。”
他,他道歉了。
柳春桃浓密羽睫垂着,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