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牛的人应和了一声,心里也是烦的很,好好的一趟活,没挣到几文钱也就罢了,还被淋了一身。
牛车的影子在细雨中逐渐变得朦胧了起来。
雕刻着花样的窗边,一杯清茶,热气缓缓的上升,小池塘平静的水面开始起了波澜,里面的小鱼纷纷往下游了一些,半开未开的花骨朵被雨滴寻着缝隙滑了进去,未多时,最外面的花瓣便掉到了地上,成了雨水的专属花舟。
简柏意半倚着窗台,轻轻的阖上了双眸,听着耳边一滴滴雨敲击着的青瓦声,与别处的声音汇成了一首特别的曲调。
“公子,我们今天中午吃鱼怎么样?”
西婶在外举着伞,遥遥的喊了一声,“公子喝鱼汤还是清蒸鱼,或者水煮的。”
“鱼。”
简柏意半睁着眼,突然想起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鱼汤吧。”
&ot;好。&ot;西婶也不过是去摘菜,这才顺便去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问着了。
一阵冷风携带着雨丝无情的打在了路人的身上,金木溪给了几文钱后赶紧跑回了家。
柳浅搬着凳子坐在离堂屋门边上不远的地方,看着愈发大的雨心里有些焦急了起来:“不是说今日结了工钱就回来,怎么还是不见人。”
大门被一下推开,露出了湿漉漉的金木溪:“娘子,我回来了。”
柳浅一下站了起来,连凳子都直接倒了下去:“可算是回来了,快去屋里换衣服,我去给你把姜茶端过去。”
热腾腾的姜茶在锅里没有一丝波澜,很快便被尽数舀到了碗里,柳浅一手端着,一手打着伞,连裤腿上被溅了许多的泥水都来不及管。
“小言跟小安呢?”
金木溪放下碗,身上打了个冷颤,寒意顿时出去了不少。
“在免秋屋里玩呢,这么大的雨,你也不知道在镇上找个地方坐会,等不下雨了,晚点回来也没事。”
柳浅手指捏着衣袖,把金木溪脸上没擦干的雨水又擦了擦。
金木溪垂着眼眸,抬手握住了柳浅的手指:“我想你了,就想早些回来见你。”
“说什么呢。”
柳浅有些羞涩,脸颊上逐渐布满了红霞,“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么令人,令人不好意思的话。”
金木溪一把抱住了柳浅,带着胡茬的下巴轻轻的放到了乌黑的发顶上:“让我抱抱你。”
低着头收拾衣服的兰雾,看着床上侧躺着的金邦,也不由得感叹,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儿女的人,如今也有了孙女和孙子。
雷声大,雨点反而小了些。
一眨眼,已经到了金免秋的生辰。
二姐金意榴脱不开身,只好托人带了生辰礼给金免秋,大哥和大嫂简单粗暴给了钱。
“快来,今天这一桌子菜可都是你最爱吃的。”
兰雾手上还端着一盘,放到了边上。
金免秋开心的坐了下去:“谢谢爹娘,还有大哥大嫂,当然还有我们的小言和小安。”
金言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只草编的蚂蚱送给了金免秋,金安则是把最喜欢的鸡腿放到了金免秋的碗里。
肥廋都有的猪肉,一只炖着的母鸡,还有两三盘青菜,每人一碗米粥和馒头,加上金邦的一壶小酒,一顿饭吃得还剩下的一小半,刚好晚上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