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从来都是个做事有分寸的理性主义者,只是虚晃一下,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队长,”
江驰笑了笑,“别玩了。”
许愿默不作声地把爬满蛆的猪蹄放了回去。
让江驰干呕的并不是这些小儿科,而是
顺着江驰的目光看去,另一面墙上正缓缓地滴落着暗褐色不明液体,酒柜则紧紧地挨在一边。墙上固定着各种样式的铁圈和铁锁链,甚至挂着十来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手铐。
地上有张旧得发黑的瑜伽垫,瑜伽垫旁边放着几只牛皮鞭。
像刑具。
“鞭子,”
许愿走过去,掂了掂皮鞭,“做什么用的?”
牛皮鞭的面料是人造皮革,廉价的皮革由于使用年数过久而脱落开裂。
江驰站在许愿旁边,一个没忍住,立马捂住嘴,又是一阵干呕。
“呕——”
“你怎么回事?”
许愿放下手里的东西,“怎么了江驰,江驰?”
江驰突然摘下口罩,一阵恍惚,大口大口地呼气,冰窖内夹杂着血腥的、腐败糜烂的气息不断钻入鼻尖。于是他双手止不住颤抖,喉间一阵紧涩,弯下腰去,生生忍住了胃内的翻江倒海。
不能吐
笑话,吐在现场,出丑丢脸不说,队长看到了怕是要直接弄死自己。
他眼前渐渐朦胧起来,记忆深处的画面不断涌上心头。
“说!是不是条子派你来的!说啊!”
“不说是吧,抽!抽死这狗娘养的玩意儿!”
带着倒刺的皮鞭呼啸着扇过耳边,重重地落在胸脯,而后猛地一拉,“唰”
便带出一条明晃晃的血印。
“跟你单线联络的那个上线在哪儿!你这狼心狗肺的把消息带给他了,是不是!”
“你说你叫易水寒,老子查过,他妈的根本没有这号人!你算盘打得精啊,顶着易水寒的名号潜伏这么久,今天可算叫老子逮住了!”
凌空而起的风声,呼啦地掠过他的肩背。
但是江驰紧咬着牙关,愣是一个字都不曾吐露分毫。
血肉飞溅,他双手被吊在半空,脑袋缓缓垂下去。
意识快要模糊之时,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他浇得整一个激灵。
重重的一鞭抽上来,他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快没气儿了,这就不行了?”
“这条子还挺皮实,不怕挨打妈的。”
“老大,要不要给他来点那玩意儿?那东西可是前不久上头从境外弄来的新品种,浓度特高,保证他”
耳边的风声忽然止住。
“给这狗娘养的东西喂点儿,”
有人说,“撬开他的嘴,实在不行就来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