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都处理完毕,许愿才直起腰。
他帮余生掖好被子,又将糖盒交给陆风引:“江驰买了糖,估摸着他爱吃,你先收着,不许给余生自己拿。”
要是余生清醒过来看见手边有糖,能给全吃光。
“行,我知道了,”
陆风引爽朗一笑,又冲江驰道,“谢谢了啊,小江同志。”
江驰点点头。
许愿朝江驰一招手:“走,去趟现场。”
西区后街,垃圾集散中心附近便是欢夜城ktv。
那是曾经盛极一时的“烟花之地”
,但就在王韬尸身被发现的第二天,禁毒支队将责令整改通知和封条往大门上一贴,ktv算是正式关门大吉。紧挨着后街的ktv后门处排着一列垃圾桶,往日里总是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也不知道那些小摊贩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烧烤摊摆在后街。
偏偏还专门有人特意光顾,爱惨了那臭味似的。
西区分局刑侦大队的人正在现场协助。
江驰开着许愿的破大众,一路风驰电掣,最后贴着警戒线缓缓停下。
许愿从副驾驶上下来,利落地一摔车门,伸手一抬那警戒线,一只脚跨进案发现场,同时一亮警官证,对上前阻拦他的分局民警道:“我市局禁毒支队的,过来看看现场。麻烦给我个鞋套。”
“许副支队,”
刑侦大队的人友好而有些拘谨地说,“我们在ktv后门直达的走廊上找到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冰窖,用探灯照过了,黑漆漆的,怕出什么意外,大家都没敢下去破坏现场。噢,现勘的同志在地上放了三角标,现在就等着你过去。”
“行,我知道了,”
许愿穿上鞋套,又迅速将手套和口罩戴好,顿了顿,“这次是我来得晚,耽误了进度。还有,魏哥,别叫副支队了,生疏。”
今天许愿好像有些话多,换做平常,他早就面色沉沉地进现场了。
虽然现在他的脸色还是像平常一样,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这人性格就是这样,天生的,改不了,也没法儿改。
魏钊嘿嘿一笑:“没事没事,不晚不晚等等?”
许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你刚刚,说谁伟哥呢?”
魏钊干巴巴地说了句,话音一落又觉得尴尬。
那是读大学时的外号,同寝的兄弟几个时不时便拿“魏哥”
和“伟哥”
的谐音开玩笑,这外号还是有一次寒假回家过年那会儿,许愿最先叫开的。魏钊把家里亲戚送的老白干拿去,连哄带骗地忽悠许愿出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