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芳不肯闭上眼睛。
“看着我的手指。”
陆风引伸出食指,在余芳眼前定住,而后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左边一点点挪到右边,又从右边一点点挪回最初的,慢慢将余芳的视线聚焦在手指指尖的一点上,就像催眠似的。
当然这并不是催眠。
“放松一些,如果你觉得眼睛酸胀难受,可以闭上眼睛,”
陆风引轻声说,“这是很正常的,当人的视线集中在某一点的时候,会短暂地忘记一直睁眼所带来的眼皮沉重感,而人眨眼的次数也会相对降低,但当你回过味来,或许就会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眼周的疲惫。”
余芳眨了几下眼睛。
陆风引继续说道:“听我说,你已经进入放松状态,额头、眉骨、眼睛、鼻梁,都在慢慢放松,然后深吸一口气,你觉得自己很平静,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得温暖”
“闭上眼睛,”
陆风引再次说,“放轻松。”
余芳真的闭上了眼睛。
江驰呆立在门边,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玄幻。
陆风引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娓娓道来的叙事感,光是听着就让人有种全身心都在放松的感觉,不像身边男人们(例如许愿)那般五大三粗。
难怪能做神经内科主任兼心理治疗师,跟这样的人相处,随时随地都像被一缕清风包围着。
陆风引朝许愿看了一眼。
许愿眼里有些疑惑。
“你让我过来,就是让我来观摩你做法的?”
许愿的脾气一如既往地冷,用口型说道,“这个案子很关键,案发现场还没跑完,我没多少时间在这儿耗着了。”
陆风引不语,倒是朝许愿微微一笑。
而后他突然将放在余芳面前的手指撤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余芳。”
“年龄?”
陆风引又问。
“三十六。”
“你是滇城本地人吗,”
陆风引道,“放轻松,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是。”
“你是不是有过毒瘾?”
陆风引语气平缓,“回答‘是’或‘不是’。”
“我,我,是,是有。”
听见余芳的回答后,陆风引朝许愿使了个眼神。
许愿几乎是立马便读懂了那个眼神,于是拉着江驰一起上前去,顺便对江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陆风引则继续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去过外地,并在外地结识了你的毒友?”
余芳不断地点头:“是,是的。”
“来,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