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是个精打细算的人,非要看着马老七跟张喜鹊杠上才满意。
马老七看到最后唐古拉送到自己手上的货少了六成,果然气得质问:“说好的两公斤,你们家做生意还这么光明正大的缺斤少两?”
唐古拉摊摊手,表示这得去问张喜鹊,具体的自己也不知情,皮笑肉不笑道:“之前确实是两公斤,不过这两天张老板又找大哥要了货,你也知道,最近行情不景气,大哥手里哪儿来那么多的新鲜东西给你们嚯嚯?只能暂时从你这儿抽点出去。”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张老板还托我给您带句话,说欠下来的货将来他会慢慢还,一分不少。”
马老七生生咽下这口气,他心底明白自己的根基不如张喜鹊稳固。
张喜鹊见他不主动挑事儿,干脆想着把马老七从滇城赶出去,还故意在道儿上放话说——“滇城本来就是我张喜鹊的天下,以前东狼在的时候这儿有一半姓东,一半姓张,马老七一个混混出身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想到这里,马老七狠狠骂几句,又道:“最近姓张的觉着风头过去,抢了我六成的货就算了,行,老子不跟他计较,他倒蹬鼻子上脸还想着趁那帮条子放松警惕跑回来抢我马老七的地盘!我马老七是吃素的吗!”
陈皮:“那咱们可千万不能让他得逞。”
“这样,过段时间你带人去拦他的车,把他给我绑回来,”
马老七沉思一会儿,“他妈的老子倒要看看他张喜鹊到底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说罢,他目光缓缓落在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手枪和□□上,畅快地大笑出声。
陈皮说道:“七哥,要是条子闻见味儿来堵咱们怎么办?”
马老七中邪了似的,仰头看着这间仓库四处堆积的筹码、毒品和枪支弹药,语气一恨:“条子?他们敢来,老子就敢打!”
他正激动着,并没有看见陈皮紧紧攥着拳头盯着自己的眼神。
陈皮像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朱阿红的仇必须报!
一周后。
滇城的三月,天气逐渐变暖,街上行走的人们脱掉了冬天厚厚的羽绒衣,换上轻薄又保暖的大衣外套,漫步在温暖的阳光下。
落后于时代发展的湖柳县城的某个角落,公共电话亭依旧没有退出大众的视线。
原来的三座电话亭拆了一座,剩下的两座尚且能用。
陈皮抖着裤子吊儿郎当离开赌场,专程绕了好几个大远路,在电话亭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举起话筒贴在耳边:“喂,我是陈皮。”
“什么事。”
“鸟要飞了。”
陈皮说。
电话那边顿了顿,而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我知道了,谢谢。”
市公安局禁毒支队。
“新型毒品系列案”
专案组。
许愿大步从办公室跨了出去,身后跟着粤东警方前来协作的黄顺。
“黄队,许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