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芳那贱女人骗婚,把梅毒传染给我,害得我饱受折磨不信一会儿我脱了裤子给你看,看看我被害成了什么样子!”
许愿坐在车里,回想起周善在审讯室里的那番话,食指轻轻摩挲方向盘。
两秒后,陆风引的电话被拨通。
“周善刚刚说,余芳把梅毒传染给了他,”
许愿蹙额,“我想知道余芳到底有没有得过那种病。我刚百度了一下,梅毒一般有两类抗体,针对梅毒螺旋体的特异性抗体在治疗后不发生变化,大多数感染过梅毒的人将终生保持阳性,对吗。”
电话那边的人几里哇啦说了一大堆。
后来许愿沉默着挂了电话。
“说什么了?”
江驰对许愿之前训自己还有些介怀,语气干巴巴的,倒是引来许愿有些无奈的笑容。
“没说什么,他职业病犯了,把我当医院实习生,给我科普了一长串关于梅毒传染性的专业知识,”
许愿嗓子哑了点儿,也不知道是之前生气吼的还是办案累的,听上去总有些不舒服,“我一个搞缉毒的能听得懂吗,只能挂电话。”
江驰点头,而后再不说话了。
两人相顾无言,许愿不善言辞,江驰不乐意说话,车内气氛一度凉得吓人。
江驰坐在许愿那辆破大众的副驾上,出神地看着窗外越来越阴沉的天。
张姐带着几个女警,开着公务车跟在许愿的破大众后头,两辆车前后脚离开了支队。
“要下雨了,”
挂了电话后,许愿握着方向盘打了个弯,“这段时间降水量大,气象台昨晚刚发布过预警。”
江驰把车窗升了上去,太阳穴贴着窗户,被车窗震得头皮发麻。
车内的空气也随着车窗的关闭而变得愈加沉闷,车内始终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想必队长一定经常在车上抽烟。
见江驰半天没动静,许愿也不好再没话找话,索性也闭了嘴。
江驰被安全带勒得心口发慌,车里的烟味有点重,腰背上的陈年旧伤在这降水颇多的天气里隐隐作痛,一阵酸胀像是从骨髓里迸发出来似的,恰逢学生放学的高峰期,车子在路上开一阵儿停一阵儿,从不晕车的江驰这时候突然有点想呕。
经过中学校门口的时候,许愿行车速度突然降了下来,而后缓缓停住,等着前面一大堆有说有笑的高中生走过去。
就这速度,从这里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最少还要十五分钟。江驰想着想着,便阖上了眼睛。
“不舒服怎么不说,”
许愿的手突然伸过来,手背短暂地在江驰额头处停留两秒,试探道,“是因为我今天训了你?还是因为之前咱俩在医院里的事,你觉得有隔阂?”
江驰睁开眼睛,想起来自己这是在队长车上,于是端正坐好,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队长,我没事。”
许愿盯着他看了两秒,又把手放回方向盘。
“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