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对劲!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主动想祝云意了!
再说这个时候,祝云意应该还在挑灯苦读吧,毕竟他连春闱都还没考,距离能同将军一起上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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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位于乌雀巷尽头的小院里,橙黄灯光幽幽散在暮色里。
静谧月色中,青衣道士盘腿坐在屋顶上打坐,乌云如流水般缓缓自金钩前淌过,冷白月光泻了小道士满身,他将真气散开,闭眼感受着周围声响。
他本是想随东烟一起下地道的,毕竟陆敬祯身上那股明显属于无为宗的真气是怎么回事他还没弄明白,奈何师兄非要他留下,说万一沈将军再来,需第一时间给陆府报信儿。
等等!
今天来的是沈慕禾?
青衣小道倏地睁开眼睛,陆首辅不是和沈将军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吗?
陆首辅今天看沈将军那温柔似水的目光是什么鬼啊!
小道士震惊得两腿一抽筋,差点没从屋顶上栽下去!
地道另一头直通陆敬祯在陆府的卧房。
东烟上去时,正巧见祝管家进来试图关上地道口,两人一时大眼瞪小眼片刻。
祝管家盯住面前这张泼猴面具,正要喊人,东烟一把摘下面具:“祝伯,别喊,是我,是我啊!”
祝管家终于收住了喊叫的架势:“你这面具……?”
“公子呢?”
东烟没时间解释,发现陆敬祯不在房内便急着问。
祝管家迟疑了下道:“公子出门了。”
出门?
这个时候从陆府出去,便是用陆首辅的身份了。
东烟提气从地道跃出:“去哪了?”
祝管家摇头:“公子没说。”
他拉住要出门的东烟,“公子瞧着气色不好,我问他是不是病了他也不说,这些日子你们去哪了?”
东烟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不能告诉祝管家公子被沈慕禾强了后身子就一直没好过吧?
“回头说,我先找公子!”
东烟顺势将面具别在腰上,疾步穿过院子要往正门去,正好见陆敬祯坐在前头石桌上同两个侍女说笑。
东烟的步子一收,“公子!”
人不是就在府上吗?
华服男子微微挺直脊背,闻言回头朝东烟看来,随即冲他一笑。
东烟倏地愣在原地,总觉得这抹笑容有点诡异。
那人站起来:“东烟啊。”
东烟看着眼前这个本该比自己还高,此刻却缩水了半个头的公子,警觉反手攀上腰间佩剑,他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赐婚圣旨
“哎,身高果然是硬伤。”
面前的人轻轻一笑,露出了女子的声音。
东烟t拧住眉,想起这些年公子手里那些来路不明,能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是这人做的?
“你是替公子前往相州奔丧的人?”
女子浅笑着用指尖卷着长发,顶着张陆敬祯的脸,怎么看都有点奇怪,但她好似并不在意:“什么去相州奔丧,我本来就在相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