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次,他终是没有勇气开口。
他想下次吧,下次她再来,他把茯苓带给她看。
可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来过医馆,也再没回过他给她发的有关茯苓的视频。
只是她的爷爷还是偶尔会来,与他爷爷两人闲聊时说起,她去了莫斯科留学,两年后才回来,以及——她有稳定的男朋友,两家关系要好,等她念书回来,就要商讨婚事。
时间太久,他已经记不清那天听闻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记得那年的冬,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弥天盖地,不见天日。
怯懦犹豫,总要为此付出点代价的。
那年的冬末,他过生日,筱瑶和峥琪给他买了个雪山拟景的蛋糕。
巧克力做的茯苓小模型坐在雪山脚下,对他吐着舌头。
峥琪让他许愿。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想实现而没实现的愿望。
只有——
看着晃动着火苗的蜡烛,他闭上了眼睛。
那便祝她——
祉猷并茂,铮铮昂扬,来日可期,所得皆所愿。
-
阮灵真是在机器一声工作结束的提示音中醒来的。
脑际清明之时,她眼睛还没睁开。
暗自算了下,艾灸仪刚结束理疗,自己应该没睡太久,。
又闭目养了会儿神,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微微朦胧,模糊的光影中她看见一抹身影坐在靠窗的位置。
惊了一下,双眼全然睁大。
靳聿珩对窗而坐,仰头看向窗外的烈日阳光。
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浅笑起,“醒了?”
她点头应了声:“嗯。”
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身上盖了床被子,有些不确定地反问;“我——应该没睡太久吧?”
靳聿珩抬手看一眼腕间的手表,回答她:“一小时,不久。”
她顿了下,忽然想起来要送阮怡然去琴社,急忙起身下床,穿上鞋,“怡然的药好了吗?她今天要去你妈妈的琴社面试。”
靳聿珩起身走过来,安抚她的着急,“已经去了,玉泽刚好要去送药,我让他带她一程。”
听他这么说,阮灵真这才松了口气。
那丫头期待了那么久,总不能搞砸了。
再次放松下来,刚刚睡醒的惺忪重返,她坐在床边休整了会儿。
靳聿珩看着她,忽然问她:“你冬天总是容易感冒的旧疾好了?”
阮灵真神情茫然,“嗯?”
继而又立刻反应过来。
她之前小时候很容易生病,最多的就是各类感冒,一到了冬天她就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因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发烧或者肺炎了。
也是那个时候外婆去道馆上香,人家道长让她改名字的。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笑,“你不是来看过感冒?”
阮灵真惊讶的神色染上记忆空白的茫怔,转头看向他,“我是来过,但我好像,对你没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