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便挂断了电话。
未莱抬起头和周殊胜对视,他不想犹豫,决定还是先开口,想要快点把这件事说明白。
“周殊胜,你是在生气吗?因为今天早上的事?”
周殊胜站在走道口没有动,他犹豫着在想是否要开口告诉未莱,宁延当初和他分手的真正原因还有这次宁延为什么回来。
周殊胜知道,未莱父母知道,宁延父母都知道,只有未莱还蒙在鼓里,他们都不敢告诉未莱的原因,周殊胜心知肚明,所有人都觉未莱对宁延还有情,就算不是恋人,他们也是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关系。
“没有生气。”
是吃醋。
屋里的灯光很亮,周殊胜下巴微微抬起,整张脸明明就在未莱面前清清楚楚,可他却觉得看不清周殊胜的眼睛,他的眉眼此刻就像一个漩涡,深不见底。
“我以为你会生气。”
周殊胜顿了顿没说什么,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也没有像往日那般闲聊,周殊胜侧着身背对未莱,他并没有睡着,周殊胜一直闭着眼睛假昧,心中思绪万千。
两人很少会有吵起来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更习惯将事情都罗列成一二三,然后理性的去分析。
而最近这段时间,从得知宁延的事后,周殊胜的情绪总是隐约的失控,可能是因此产生的危机感,换一个软弱一点的说法就是,对于未莱,他感受不到任何的安全感。
周殊胜总是极力控制着自己,而未莱却好似天生的游刃有余。
时间到了凌晨,周殊胜还辗转难眠,他起身走出房间,轻轻合上书房门后,从书柜最底层的抽屉拿出烟盒,将书房窗户打开后,周殊胜倚在窗边抽了两支烟后听见房间外的动静,知道是未莱起来了,本来以为未莱是起夜上厕所,但脚步声离书房愈发近了。
周殊胜来不及散烟味,只能率先打开门。
未莱站在门口正对着周殊胜,他其实在屋外就已经嗅到烟草的味道了。
“不是说好要戒的吗?”
反正都被抓了个现行,周殊胜干脆破罐子破摔,当着未莱点面又点燃一支香烟,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吞云吐雾起来,未莱见周殊胜不理会,利落夺过周殊胜手中的烟盒,推开周殊胜想扔进垃圾桶。
但两人力量悬殊太大,下一秒周殊胜就缠了上来,一手强硬的呢着未莱拿烟盒的那只手,一手指尖还夹着烟。
“别闹。”
周殊胜压制住不耐。
“放开!”
未莱依旧试图挣扎着让周殊胜松手。
周殊胜没有松手,手上的力道甚至加强了些,未莱被捏得手腕直发疼,但也没有示弱,反而开始用力挣扎,周殊胜吸完最后一口烟,将未莱拖倒在沙发上。
书房的沙发并不能完全容纳两个人,周殊胜实实压在了未莱的身上。
低着头,嘴里还带着浓烈的烟草味,极具侵略性地吻上未莱的唇,比起说是吻,更像是带着暧昧气息的撕咬,未莱四肢都被周殊胜牢牢压制,动弹不得。
他只能狠狠咬住周殊胜的下唇,以表示抗议。
下唇渗出血珠,周殊胜也没退缩,直到未莱看见周殊胜的血已经将两人的下巴浸染,有些害怕了,才软下声喊疼。
周殊胜听见未莱喊疼立刻停下了动作,他起身抽了一张纸巾,捧着未莱的下巴,仔仔细细将上面的血渍擦干净,未莱见周殊胜的下唇还在冒血珠,也有些懊恼,夺过周殊胜刚擦完他下巴的纸巾,故意用力摁在唇上的伤口上止血,周殊胜没有退,只是皱了皱眉头。
未莱脾气也跟着周殊胜的一通胡闹上来了。“你是没有痛觉的吗?”
未莱皮肤很白,杏眼圆溜溜的,眼睛都要比一般人大些,平时不爱笑脸色看起来是冷的,而此刻他在暖黄灯光下坐着,因为刚才的挣扎,睡衣有些凌乱,白皙的胸膛露出了大半。
以这样的形象严肃地质问人,实在没有震慑感,周殊胜没说话,只是默默帮未莱整理因为刚才挣扎而起褶的衣领。
可见周殊胜皱了眉,未莱又将手上动作放轻柔了许多,将周殊胜唇上的血渍擦干净,但表情却是极不耐烦的。
周殊胜不是很接受,每一次吵架时,未莱的态度,就好像永远是他多想,永远是他的情绪在泛滥。
未莱见周殊胜不说话,也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他也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不开口,以未莱对周殊胜的了解,周殊胜总会先开口,先退步。
过了一阵周殊胜果然如他意料中先开口了。
“是觉得我烦了?”
未莱反驳的话适才想好了许多针对于周殊胜各种各样的话茬,但周殊胜吵架总是在偏题,他还是如以前一般答不上答案。
见未莱不说话,周殊胜也没有再讲下去的欲望,他躺在沙发上几乎要将未莱挤下去了。
“你回房间吧,我今晚睡书房。”
未莱没多说,走之前悄悄将周殊胜的烟盒一并带走了,刚走到门口时,周殊胜又叫住了他,未莱捏着烟盒的手一紧,他以为周殊胜发现了。
“莱莱,为什么会选择我?”
未莱顿住,他没有想到周殊胜又会问这个问题,每次闹不开心时,周殊胜总会这样问,未莱转身,不假思索的将说了无数遍的话有重复回答:
“因为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周殊胜一点也不意外,明知道答案,偏偏又寄托了那么一些希望,希望这一次或者下一次的答案可以有改变,哪怕一点点呢?
“如果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呢?”
未莱有些难以理解的样子,他望向周殊胜,忽然觉得心有些慌,周殊胜最近总是会说这些莫名其妙让人心慌的话,这让未莱有一点点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