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司南逸好像从来都不去考虑这些,即便是现在,他也不想去考虑这些,甚至满脑子只是担心着拿着弑神枪的侯雁琛会不会再遭三叔的刁难。
所以说为什么要执于这条歧途上行进,而即便待在侯雁琛身边的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也只有无可奈何。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也让司南逸突然开始的去理解三叔,一切有所不同,而一切又无甚不同,执于一心于歧途上行走的你,我又何尝不让叔叔感到无可奈何。
所以,会生气,愤恨,担心也难过。
叔叔原来和我是一样的。
在司南境因为始终放心不下司南逸重新返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司南逸坐在地上红着眼眶同时看向他,司南逸呜哑嗓子道:
“叔叔,对不起。”
但看他这般,司南境心脏隐隐生痛起来,不顾脏的,直接坐地上将他揽于怀里。
“我们是亲人说什么对不起。”
司南逸俯在他怀里,反倒有点别扭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叔叔。”
“可不管你长多大,在叔叔眼里,你都是小孩。”
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
司南逸拔着黏在掌心上的头道。
“叔叔,你少喝点酒吧,都掉毛了。”
司南境撒开他,用拳头在他脑袋摩擦道:“臭小子,都是你害我操心的,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若换做平时,司南逸一定会在他疼爱中挣扎,可此刻他却如嗮蔫的茄子般无精打采的,甚至提出。
“叔叔,把我的情丝抽走吧。”
司南境的动作一下滞住了,也就这一瞬间,于六界征战无数从未有过败绩,即便是水逆之局,他也能执于掌中,运筹帷幄,一生光辉勘称为天界传奇的百战战神,油然而生出一股挫败感,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抽情丝,你怎么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眼底暗淡无光的司南逸道:“叔叔不也抽了情丝。”
许久,司南境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就是因为自己一直在这吃“人”
烂泥地里打滚,所以,至今为止他所有的努力只是希冀司南逸不要步他的后尘,只是这样希望罢了。
但你怎么能和我一样呢,你绝对不能和我一样!
司南境默默站起身,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休息吧。”
司南逸还想继续追问:“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干,累了,这段时间里就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会再过来看你。”
天界烦闷。
司南逸提着他的鱼篓和鱼竿在银河钓星星。
这也是他打小到大在天界唯一的消遣。
上官剑于他身侧道:“天宫,真的很无聊,之前因为没来过,还挺羡慕你的。”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前脚刚回来,你后脚就撵上来了。”
上官剑无敌得意道:“那可不,除了我,还有谁那么关心你,够哥们不!”
有的时候,司南逸都怀疑他那耳朵灵通的仿佛就长在自己身上似的,他怎么能每次都那么精准掌握自己的行踪,而后死皮赖脸跟上来,司南逸道:“天界上,你又跟谁相好上了?”
“你可别瞎说,我再好色,也不能把爪子伸到天界之上,我是跟爹来的。”
看司南逸不相信,上官剑又重申道:
“我这次可没撒谎,我真是跟爹来的。”
“伯伯来天宫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又没资格进凌霄殿。”
看司南逸明显的郁闷,上官剑猜测他应该是在姑息岛上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只恨当时自己没本事把他带走,上官剑道:
“小逸,听哥一句劝,忘掉吧。”
“我正在做。”
寡淡的语气,面无表情的表情,这般模样的他,比哭还难看。
气氛也一顿静默,拼命找话题上官剑又道:“小逸,别因为那样的家伙折磨自己,不值当,你想想,咱在岛上,他怎么对待你的,那一次不是强迫你干你不愿干的事,甚至还把咱卖青楼里,还削了我的脑袋。”
“那是因为,我跟他有交易在先,后来又因为我单方面反悔不肯干了,还揍了他一拳,搁我身上我也气,卖楼里了都算他好说话了。至于削你脑袋,谁叫你拱火拱到他地盘上的,这也只能算是你咎由自取自讨苦吃,况且,赤生剑本来就不能弑神,小的时候你犯贱我不也削过你胳膊,你不也没事好好的。”
“不是,你怎么还站在他那边替他说话。”
是啊,司南逸也郁闷着为什么还要替一个抛弃自己的混蛋说话。
司南逸:“我只是据事实实话实说而已。”
“小逸,你没事吧,你该不会被那样的家伙囚禁人身自由太久了,又从他那得到那么一点点施舍的善意,从而产生了什么扭曲的感情。小逸,你清醒一点,那不是爱!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