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地想要粉饰太平,又惊觉如今的母亲说不定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出他的谎言,只好闭口不言。
“汪!”
猫猫紧紧依偎在主人的身边,想要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带来些许安慰。
叶琮鄞拍了拍猫猫的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墓碑上温婉娴静的女人。
微风吹拂,竟叫他生出种自己真的在与母亲对视的错觉。
“我要走了。”
他说,“以后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来看望您一次,希望您不要怪我。”
“当然。”
叶琮鄞站起身,故作轻松地笑笑,“怪我也没办法,谁让您没法像过去那样敲我脑袋了呢?”
载他来的出租车还在墓园门口等他,他抽出两张纸擦了擦猫猫的四只爪子,方才带着萨摩耶上车。
“去机场。”
叶琮鄞是行动派,既然决定了离开,也确定了目的地,他当天就订好了第二天的机票。
按理说,家里进了个“好心”
的陌生人,这位好心人从某种程度上,高度疑似为特殊品种变态,按照正常人的逻辑,首选必然是报警。
但对叶琮鄞来说,有点麻烦。
报警的流程麻烦,取证麻烦,等待回执和通知也很麻烦,更重要的是,立案取证的这几天,他还不能离开这里。
被奇怪的变态盯上就盯上吧,对方知道他家的住址、有他家的钥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要走了。
那个不知名的变态总不能也跟着一起了吧?
上了飞机,叶琮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五十多条消息挤在一起,他忍不住皱眉。
最上面的是叶琮新,不必看,他也知道是劝他回去认错服软的,大概都觉得三天过去了,就算有气也该消晚了。
往下翻,是薛怀臻。
大概是因为母亲的离世,所有人对他都表现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愿意多费口舌的劝诫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徐汇成要出国进修了。
那幅画让徐汇成在比赛中脱颖而出,拿到了国外着名美术学院的进修名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大概两三年都不会回来了。
要道歉,今天是最后的机会。
叶琮鄞淡淡地扫了一眼,将上面两行消息都删掉。
第三个是宿桦年,他大学时的室友,如今的顶流男明星。
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毕竟在宿桦年眼里,他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公子哥,早就割席断交了。
他和宿桦年都是很有分寸感的人,从“割席”
那天开始,就跟死了一样安静的躺在列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