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
晏知许放下杂志,上下嘴皮漫不经心地一碰,“还行吧。”
屠准内心疯狂乱骂,尤其是把晏知安从头到尾骂了一遍,最后咬咬唇,狠下心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结婚?”
晏知许已经吃完,闻言愣了下,抬起手,皎白的指节一弯,却又在空中停顿一秒,最后轻轻敲在她的额头上,“放心,少不了你的那顿饭。”
那动作,看起来是敲,可力度,说是碰了下都有点过了,屠准装模作样地揉了揉额头,忍住心中的苦涩:“你有多喜欢她?是非她不可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喜欢上别人了呢?那个人还与她情投意合呢?”
晏知许站起身,沉沉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只手落在她的发顶,温柔地揉了揉:“没关系,只要她乐意就好,哥哥这辈子……”
“只活安安,和你。”
屠准喉间一滞,瞳孔猛震,身边,裴空青嚼食三明治的动作也跟着顿了下。
晏知许收回手,抬腿向楼上走去,头也不回地交待:“吃完乖乖去医院做检查,我等会儿有个会议,就不陪你去了。”
“对了。”
他停在梯级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你们的婚礼,要什么时候办?”
屠准忍着泪意望向他,喃喃道:“哥?”
“还是尽快吧!你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
晏知许无奈地摁了摁太阳穴,老父亲一般沉稳庄重的口吻,“婚礼之前,你们最好节制一点,别有了孩子……”
“穿婚纱,不好看了。”
饶是心里还装着晏知安那档破烂事儿,屠准仍是不由得脸颊一红。
裴空青偏着头,唇角一翘,若有所思地看她。
从晏家离开,裴空青压着屠准去医院做了检查,确认只有皮外伤后,她又急冲冲地回了片场。
徐睦见她脸上贴着纱布,又惊又怕,好端端的人突然就这样了,才不过几个小时没见,当即要给她放假。
屠准原本就心神不定,坐立不安,留在片场浑浑噩噩的,反而耽误事儿,既然得了假,也不推辞了。
从医院离开,她先去了趟晏氏集团。
晏知安真去公司当了吉祥物,她到公司时,他还在开会。
隔着磨砂玻璃,里面的内容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到最后有人摔门离去,屠准才看见他正站在会议桌上,俯视着一帮元老级人物,嚣张不屑地大放厥词。
那姿态,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不同于晏知许对待老狐貍们的先礼后兵,晏知安只会不宣而战。
屠准和他是一个路数,看一帮对晏知许阳奉阴违的元老,被一个目无规章的年轻人教训得面红耳赤,屠准别提有多愉快,有关乐眠的烦恼也跟着散去一些。
晏知许的换心手术是在国外做的,主刀医生名叫勒内,勒内,也是屠准父亲的恩师。
他每年都会去国外找勒内做检查,以前会带上晏知安和屠准,全当带他俩去度假,但最近两年,晏知安忙着打比赛,屠准也忙着学业,他就没带上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