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空青噗嗤一笑:“看不出你还挺痴迷玄学,留学那么多年科学的东西是一点没学?”
屠准立刻转眸盯他:“你怎么知道我留过学?”
裴空青眼睫轻轻一抖,随即不冷不淡地挑眉:“你那位哥哥还挺有名的,雍城又有几个晏家?十八岁就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救整个家族企业,从此坐稳当家人的位置,什么省状元、书法家、国画家、钢琴家……”
“反正那什么牌头还挺多的,顺藤摸瓜查查你,我这个人吧随便,但娶老婆也不能太随便不是?”
屠准嫌弃地皱了皱眉:“别的先不说,但那叫title……”
“嗯,老婆教得对!”
他嬉皮笑脸,鹦鹉学舌,“title。”
屠准没再纠结,众目睽睽下,总不能当场与他撇清关系驳他脸面,只好默默认下“老婆”
这一身份。
裴空青重新躺回沙发,仰脖望着她的后脑勺,眸子昏沉,情绪低淡地问:“他什么时候来接你?”
屠准一声不吭。
“我没别的意思。”
他抬胳膊落在眼睛上,试图压压乱跳的眼皮,和不安分的情绪,“结婚证丢了要先补办,才能……离婚。”
“啊?离婚?”
裴空青被身边突然清醒弹起来的红毛吓了一跳,屠准当然也不能幸免于难。
红毛抬着手背重重搓过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两人:“你俩要离婚?”
裴空青闭了闭眼,坐起来,无语地瞪他一眼:“我要不要给你找一个喇叭?”
牌桌上的动静瞬间没了,窦豆捏着牌走过来,一脸歉疚:“不是啊,嫂子,有什么矛盾说清楚就好了嘛,裴哥昨晚是让我给叫出来的,说实话,这在我们花朝县也是破天荒头一遭,我也没想到能让咱们赶上这种事儿!”
“李奶奶拿裴哥当亲孙子疼,她在天有灵肯定不希望你俩因为这事儿闹矛盾。”
“而且昨晚,裴哥急得都……”
“窦豆!”
裴空青冷声冷调地打断他,“有没有听过这么句话?清官难判家务事。”
窦豆皱着眉,不说话了。
屠准紧抿着唇不作声,她知道这种事越描越黑,保持沉默,对她和裴空青都好。
裴空青也认同这一点,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窦豆裤兜里摸出烟,遮风点燃,吸了口,吐出团烟雾缭绕在脸颊和发梢,更氲出冷淡的眸和晦暗不明的表情。
他搭着窦豆肩膀往牌桌走,懒洋洋地说:“压根儿不是一件事,继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