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吗?”
晏知许取出棉签,蘸取药水,一点一点给她擦脸上的伤口,“千辛万苦,养出两个一点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
“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吗?”
屠准微微诧异,记忆里,他很久没用过这种口吻了。
少年自接手晏家家业后,一夜成长为男人,杀伐果决,不茍言笑,穿板正西装,步步铿锵,温润是性格使然,可沉敛稳重的气质,却是由岁月一点一点造就的。
在她和晏知安面前,他是兄长,也是港湾。
世人都说晏知许是岭上月,是地上霜,可谁又知道,他也是三月春,是晨时光。
屠准敛眸,沉默不语。
晏知许手上力度猛地加重,疼得她哎哟一声,当即不满道:“哥,你轻点啊!”
“原来你知道疼啊?”
他无情地掀唇,扔掉脏掉的棉签,又换一支继续擦,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那眉间藏不住的温柔和宠溺,绝不逊于任何人。
训也训了,罚也罚了,虽是蜻蜓点水,不痛不痒,但此事该是过去了。
管家阿姨又备好两份早餐,屠准的伤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从下颌到脸侧的擦伤,并不严重,应该不会留疤,晏知许收好药箱,又问:“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屠准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就是摔了一跤,我穿那么厚,没事的。”
晏知许不看她,反而看向裴空青:“等会儿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裴空青皱着眉,小声地嗯了声。
“你也过来坐。”
晏知许又坐回餐桌,重新捡起那本杂志,神色淡淡,“来都来了,吃过早餐再走。”
屠准转头向裴空青招手,他也不客气,径直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三明治咬了两口,又喝了半杯牛奶,屠准抬眸悄悄看向晏知许,纠结地抿唇。
晏知许睫毛一掀,盯着她:“想问什么就问。”
屠准心虚地眨眨眼:“安安他……还在打比赛吗?”
“退役了。”
屠准紧张地问:“为什么?”
晏知许喝了口牛奶,拿纸巾擦了嘴,才说:“你得问他。”
屠准噎了下,又低头啃三明治,余光瞄了眼裴空青,又重新瞄向晏知许,半晌,又嗫喏着试探:“乐眠呢?你们……感情还好吗?”
晏知许睨向她,那双桃花眼,生来就是优雅含情的,这时候却多了点揶揄的意味:“人家没怪你闹的那一出。”
“我是问你们!”
屠准皱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