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意外,是她与小公子发生的错,她自己亦有责任,命运的苦,似乎不能归到苏府的头上来。苏府有它自己的道,你既然在这个道上,就要遵守。
想到这里,她从“只是无奈妥协”
到“接受现实和结果”
转变。
正如王妈所说:所有的福分和灾难,其实都是自己得来的。
而她这次牺牲自己的无私行为,亦换来了更多宝贵的东西,可以授益于更多人的东西。
深秋将至,沈虞开始思念起苏木,苏木赴冀已有一月,却仍未有归期,再过几日,她便可以出房门走走了,身子确实恢复了从前,她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有了期盼。
苏木在冀城焦灼,战线又拉长到了一个月之久,他和苏云日日研究集围打法,争取能一次灭了这些流匪。若是他们不上当,那最坏的打算亦是擒了他们的领头,正如苏木在雍城的做法一样。只是冀城的流匪人数众多,怕不是只有一个领头这么简单,打掉老大,或许很快便会有老二、老三上场。
苏木和苏云都想早日结束这场战争,特别是苏云,久战心疲,苏木的到来,到是令他好了许多。
苏家军能否再次拿下冀城,关系到苏府在辽北地区的统军地位和声望,而这个重担现在就在苏云和苏木身上。
兄弟同心,势要保住冀城。
-
沈虞想着,如今身子好了,也该去“苏饰”
看看了。这一个月她都没有出过房门,这几天到是作了几幅纹饰叫玉灵送过去,虽说是有了生病这个借口,但总归是时间长了,担心三公子产生怀疑。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亦是要抓紧上心些的。
深秋的街道,已经开始有一丝丝的凉意,沈虞穿了件厚一点的外衣,玉灵挽着她一起,来到了这个她熟悉的地方,给她希望的地方。
“哎哟,虞姑娘,身子可好清爽了?听王妈说你病了,一直咳嗽不止,生生咳了一个月,我这也不敢催你,母亲又说周氏的喜服都叫你暂且搁置了,你这今天来了,我还真意外呢。”
沈虞看了一眼玉灵,两人眼神交换了一下,缓缓说道:
“是啊,三公子,奴婢这身子刚好,就赶紧过来了,瞧瞧三公子这边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奴婢这边是可以开始做事了的。特意过来跟您说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那咱还是按原计划吧。如今天气正好转凉,冬服亦开始卖起来了。对了,今天你过来,正好将这一个月的金子取走,本来说是小公子和石头来取的,这不现在他们还没回来,一会儿我叫个伙计,陪着你一起去金满堂存上,虞姑娘,你看可行否?”
“可行可行。三公子您想的周到,奴婢惭愧。”
苏景提到了苏木和石头,沈虞和玉灵内心涟漪了起来,未等沈虞开口,玉灵便抢着问了:
“三公子,不知您可有小公子和石头他们的消息。王妈那边奴婢也打听不到。”
玉灵担心的眼神望向苏景,三公子是好人,若他知道,定会相告。
“哎哟,我们也很焦急呢。好像,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不过,大哥和四弟一起,两个人的力量想必是肯定没问题的。要相信他们。”
“可是,小公子都去了一个月了。”
“这再等等吧。”
苏景亦没有更好的办法。全家人都在等他们凯旋。
沈虞在店内转了转,苏景便领她去了柜台支佣钱,这一个月多,足足有两百金,沈虞一惊,转头问到:
“三公子,这是?”
“噢!你上次设计的那个孕服啊,我叫师傅改了改,将那丝绸改成了冬季的厚料,这不卖的还挺好,只是还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但是也正常,我们总是要给她们这些新式妇人们一些接受的时间嘛。”
“那真是太好了。”
沈虞两眼放光,她又看到了希望。是的,活下来,准没错,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希望在任何地方会给你惊喜。
玉灵亦是激动的语无伦次:“虞姐姐!呜呜呜”
“三公子,奴婢这就回去赶紧设计新的冬服,奴婢要好好研究研究,定叫这城里的太太小姐们喜欢!”
沈虞一下子干劲十足,金子就是她的动力。
玉灵满心欢喜,坏坏的凑到苏景的跟前,小声问道:“那三公子,想必您月进千金不止吧?嘿嘿。”
“玉灵!”
沈虞假装拍打她:“别不懂事,莫瞎打听。赚多少那都是三公子的本事。你要想赚钱,你也拿出本事来!喏!下次你来给我打下手,我也给你计佣。”
“别别别,虞姐姐,你可高抬我了,我最多也就给你沏沏茶、捶捶背什么的,我还是躺着做你的好妹妹分银子吧。你不都说了嘛!你的就是我的,咱俩都有份,那我还努力个啥的,何况我也没那本事努力。嘿嘿!”
苏景都被玉灵给逗笑了:“哈哈!还是玉灵脑子好使,啥也不用干就能挣银子。我到是不止月进千金,可是你们别忘了,我还得上交府里一半哩!玉灵,说不定你的月钱还是我挣来的呢!”
“那是那是,那奴婢祝三公子日进斗金,黄金万两。”
说着玉灵学着样朝苏景拱了拱手。
沈虞和玉灵愉快的走出了“苏饰”
,带着店里的伙计,去了金满堂。
-
这边苏老将军和苏母是越来越着急了,中秋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周氏都还未归,按说他们该上周府去问问了。
苏母:“老爷,你说说,咱这小孙子都落了,那周氏怎么还不回来,这叫什么事啊。”
苏老将军:“你慌什么,咱木儿不是还没回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