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霜在他家待的次数不算多,时间也不算长,却无声无息地留下了很多。
墙上的熊猫壁灯,鞋柜里的熊猫家居拖鞋,冰箱上的拍立得合照和她偶尔送的冰箱贴。王牧池甚至萌生过养仓鼠的念头,仅仅是因为她吃东西的模样和某些习性像仓鼠。
王牧池知道自己身边有很多对情侣都是炮友上位。
在这种随时可散的关系里谁也不会吃亏,双赢这个词又对人类具有很大的诱惑力,抵抗不了也无可厚非。别人的人生他不想去评判,始终冷眼旁观。
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后,王牧池才明白有时候无法抵抗的不一定是双赢,也可能是害怕。
害怕闻霜会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王牧池从前觉得人都是会走散的,他过往的人生里就有过很多走散的朋友。连血缘都无法将两个独立的个体完完全全牵在一起,更别论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对离别看得很淡,没有人能永远在一起。
他跟闻霜既没有从小玩到大的情谊,也没共同经历过大灾大难。他们有的只是几个假期里泛着潮湿情欲的日子,和其中一方不再主动便会断掉的炮友关系。再多点的话,还有他那不被闻霜放在心上的爱。
王牧池久久没有说话,闻霜不明所以地碰了下他。
身体被抱得更紧,王牧池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竟也会如此贪恋每一个相处的瞬间。
“你怎么了?”
闻霜察觉到他的不对,问。
王牧池在她脸上亲了下:“没事,让我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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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今晚回家住,怎么过来了?”
王牧池端了杯热可可放到茶几上,在她旁边盘腿坐下,问。陶瓷与玻璃碰撞发出轻响,闻霜没去看,认认真真地用扑克牌建房子:“钥匙不见了。”
王牧池托着下巴,递给她一张牌:“那么大个熊猫钥匙链在餐桌上,你没看见?”
闻霜动作微顿,随后将纸牌稳稳落到位置上:“没去看,谁知道会在餐桌上。”
“你吃早餐的时候自己拿出来放在那的。”
“为什么不提醒我?”
“当时没注意到。”
“你该给我发个消息的,我怕丢了才特意跑过来。”
闻霜叹了口气,“白跑一趟就不说了,还被你弄得腰酸腿软,我好可怜。”
王牧池笑了声,挑眉道:“你猜我为什么不给你发消息。”
“还要猜么,事实已经摆在这了。”
闻霜拉了下领口露出颈上的吻痕,埋怨似的说。“我刚去厨房才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