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哼哧拆完了,把桌子腿儿人手发了一根,自己手上也拿了一根,一边试探着,甩开膀子抡了两抡,一边听着呼呼的风声说:“待会儿呢,咱们就人手一根铁棍,等人一来,咱们就开始抡……”
杨浩举手:“胖哥,不能跟女孩子动手!”
王胖点头:“我知道啊,就是抡一抡……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你们知道吗,气势!”
于是,姜羌推开教室门的时候,看见墙角里站着一排男同学,人手一根桌子腿儿,跟国旗班似的,正雄赳赳气昂昂站了方阵。
姜羌手上是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王胖首先反应过来,招呼着杨浩和李军:“那什么,你们不是说桌子腿儿松了吗?来,哥给你们修修。”
然后众人蜷缩在杨浩和李军的桌子旁,尽量缩小存在感,但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打算,个个双目圆睁。
只见姜羌捧着那一大捧玫瑰花走到莫然身前,一伸手,差点直接把花戳到人家嘴里。
莫然战战兢兢,伸出去的手都是抖的:“给我的?”
姜羌不说话,很重地点头。又是这么凶凶巴巴的目光……莫然抖着手接过了花。
姜羌看见莫然接了花,隐隐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封东西塞到莫然手上,转身走了,全程没有说一个字,巨帅,巨酷,简直a爆了!
王胖他们低声咆哮:“情书??!!!!!”
莫然心跳得捂不住,颤颤巍巍打开“情书”
,是一封请帖,苏晴沙和云焱订婚宴的请帖。
高岭之花
阮家爷爷辈只有三兄弟,父亲辈也是四个男丁,等到阮语儿这一辈,连续五个儿子,千盼万盼终于有了这最小的一个娇娇女娃。
三个爷爷,三个叔叔,一个爸,五个哥哥,就问你知不知道“宠”
字怎么写……
娇小、精致,模样又是那样乖巧温驯,洋娃娃一样,不消说,阮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这样的阮语儿,在十六岁那年,遇见了柳文轩。
柳文轩是承林医院外科医师,整个人修长挺拔,气宇轩昂,常年冷着一张脸,白大褂一穿,那股矜贵劲儿,不得了地惹眼撩人。
整个承林医院大大小小的女医师女护士,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偶尔去兄弟医院做几次手术,就把兄弟医院的女医师女护士们也迷得七荤八素。
虽然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但是人凶,凶得不得了,凶得分分钟拿起手术刀解剖你的那种……所以人送外号“霸王花”
。
某天,这朵忙活手术忙活了三天没顾得上合眼的霸王花,在走廊椅子上睡着了,阮语儿陪着爷爷来做例行检查,打他跟前路过,就看了这一眼,从此把人看上了心。
把爷爷交到林伯父手上,阮语儿自己鬼鬼祟祟又折回来,悄摸摸往人跟前凑,被他一双扇子样的睫毛刷得心痒难耐,抬起一只手,伸过去。
柳文轩眼都还没睁,察觉到一片过分靠近的阴影,常年的警惕使他下意识就拽下她的手一把将她扔出去了,闭眼扔了人,再睁眼,看见一个小丫头躺倒在地,哇哇乱嚎。
其实柳文轩意识到手上的触感和分量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收了力,最多就是扭伤了,再不行脱臼也是到顶了。
可这丫头活生生嚎出了高位截瘫的架势,且显见是一副矜贵样子,又是那样精致娇小,柳文轩一时也有些迷惑,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手上失了分寸,丝毫没有怀疑阮语儿是否在其中有所居心……
所幸是医院,处理起来也方便,大踏步就上前,轻轻将人搂起来去做检查。
林朝阳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情况。
最近几年医闹可是越闹越凶,林家虽然有家世在那儿顶着,比起其他医院太平了不少,但这些磕磕绊绊也是防不胜防,因为还真就有人不知道承林医院是林家的产业……
等看清柳文轩怀里的人,林朝阳有一点幸灾乐祸但是又不敢十分表现出来怕这小魔头报复,好容易稳住了,开口说:“哟,小阮儿,这是怎么了?”
相熟几家的兄长都是疼着她的,一贯这么叫她,阮语儿这回乖乖的,哭得委屈吧啦的,软软的嗓音哼唧:“林哥哥,我摔了,疼……”
柳文轩在一旁认罪:“怪我不小心。”
柳文轩的武力值林朝阳是十分清楚的,想起今天阮家老爷子也在做检查,担心这小祖宗又兴风作浪,赶紧伸手过去:“来,哥哥瞧瞧。”
阮语儿一边哭一边往柳文轩怀里缩,暗暗地抓着林朝阳的胳膊拧了三圈:“不嘛不嘛,阮儿疼……”
林朝阳被她拧得直抽气,忙从她魔爪里挣脱,退了两步,又仔细瞅了瞅气宇轩昂的柳文轩,心里大概有数了。
从善如流地说:“哟,坏了,疼得这么厉害,怕不是骨折了,文轩,既然人是你摔的,你就负责到底吧,我这会儿忙得要命,就先撤了。”
说完也不等柳文轩反应,箭步流星就走了,走得远远地回头,看见阮语儿一边搂着人家的脖子哼唧,一边悄悄冲自己竖起大拇指……林朝阳在心里默默为柳文轩点了一盏蜡。
芥末蛋糕
阮语儿本就啥事儿没有,偏她能折腾,又是哭又是闹又是撒娇。
柳文轩摔了人理亏在先,又看他是林朝阳认识的,只当她是邻家小妹妹照顾着,端茶倒水给跑腿,要冰淇淋给冰淇淋,要巧克力给巧克力,伺候到她高兴出院为止。
这期间,阮语儿不消说是用了十成的功力撩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