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木头桩子一样没反应,孟小东横眉怒对:“你到底要怎样?!”
宋祁被她一声吼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畏畏缩缩地说:“我送你回去……你都吐血了……”
我特么的!都说了是番茄酱!番茄酱!你怎么就不信呢!孟小东彻底没脾气了,破罐子破摔,往病床上一横:“好啊,你送我回去吧。”
宋祁放了心,小心翼翼把人捧了起来。所谓捧,就是双手平伸出去,比齐自己心脏的一个位置。
这个姿势哪怕宋祁自己觉得不费劲,孟小东也不可能舒服,她不舒服就不高兴,她不高兴就得想办法让自己高兴:“喂,你停一下。”
宋祁应声停住,反应十分灵敏。
孟小东顺着他胳膊滚了一下,滚到他怀里,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头搁在他肩头,吩咐:“把你手收回来,放在我腰上,这儿,看着,搂好了,不许把我摔了。”
宋祁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很听话。别说是摔了,就是搂着都不敢使劲,虚虚地,松松地,这么着就特别没安全感。
孟小东老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啧”
一声,不高兴:“搂紧一点,再紧一点。”
宋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终于满意了,孟小东把脑袋在他颈窝磕一下:“可以了。送我回院里。”
宋祁走得很稳,很小心,孟小东窝着窝着就有点困,进了九月就每天忙成狗,画室都没时间去了,只能晚上回家点灯熬油地画,日子久了都快熬出黑眼圈了,现在这么窝着,路都不用自己走,还挺悠哉悠哉的,悠着悠着她就睡着了……
到了艺术学院三楼学生会,孟小东还没醒,轻柔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就像某种柔软的猫科幼崽在打呼呼,感觉新奇又微妙,微妙得让宋祁有些想要挠一挠地痒,又有些止不住地颤。
他也没敢动,就那么杵在门口,杵成了一尊雕塑。
副会长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走廊里昏黄幽暗,远远看不分明,他一边走过来一边就埋怨:“这又是谁把石膏像摆这儿了,多耽误进进出出啊。”
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宋祁从他背后幽幽地一声“嘘——”
,“小点声”
三个字还没出口,副会长吓得钥匙都掉了,捂着活蹦乱跳的胸口:“哎呀妈呀!哎呀妈呀!我的妈呀!活的啊!哎呀妈呀!”
成功把孟小东叫唤醒了,黏黏糊糊地吼:“韩成你烦不烦啊!吵死了!”
韩成吓得魂不附体,听出是孟小东,狂飙八百迈的心跳慢慢缓下来:“我的祖宗!你可吓死我了!这是干嘛呢?没带钥匙?”
哆哆嗦嗦地从地上捡起钥匙开了门,顺手拧开灯,才看清宋祁是以一个怎样诡异的姿势搂着他们会长杵在门口……
“怎么了这是?孟孟,你不舒服?”
韩成有点紧张,伸手就要把人接过来,宋祁条件反射就避开了。
韩成一脸懵逼:“……”
孟小东一个午觉睡到傍晚,人还没醒旽,等她终于清醒过来,一看,天都快黑了!她抬手就在宋祁胸上捶了一拳:“为什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