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们家破人亡,还背上了巨额债务,真以为能安静做生意?”
顾清剪了个板寸头,面露凶光。
“要干什么就冲我来,我妈年纪大了。”
阮清禾拿着根棍子站在她们身后。
李沁芳本来是毫无惧怕的,可她看见阮清禾的那刻还是慌了声,急着喊道,“你来干什么,还不回去。”
她想得很明白,冤有头债有主,反正她这一条命也早就活够了。可是她的女儿不一样,人生才刚刚开始。
“哟,还有个送上来的。”
顾清转过头去和他兄弟笑了笑,彼此都看了一眼。
李沁芳冲了出来,使劲推她,“快走,快走。”
有个年轻小伙子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往后拖,阮清禾直接一个木棍子横在了他面前,“给我放手。”
“大哥。”
那人看了一眼顾清,顾清用脚踩灭了香烟,朝他点了点头。
“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我们。”
阮清禾用木棍子阻止了她们上前,冷静周旋道。
“你能有多少,一间面馆?”
“我在云城开了一家公司,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阮清禾在背后的手用力掐住了掌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哥也没有娶妻,不如这笔钱就相当于定情聘礼,你嫁给我?”
顾清大笑了两声,眼神都迷离了几分。
“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难道你还想进去后再加一条重婚罪?”
电视剧里时常会播放英雄救美的片段,老掉牙。可当那一刻自己遇上了,阮清禾突然觉得她一定要去寺庙多磕几个响头。
傅屿白从她身后走出来,背后是蓝天白云,这个场面阮清禾记了一辈子。
她后来说,傅屿白你坏事做尽,可就偏偏做了这么一件好事成全了你我。
顾清一见傅屿白顿时像被激怒的狮子,他怎么会不恨这张脸,就是他害得自己变成了丧家犬,让父亲再也出不来了。
“我来的时候已经报了警,你们还要动手吗,动手的性质可就不是互殴了。”
傅屿白明晃晃地笑了笑,看得一旁的阮清禾一阵心惊。
他怎么好像不怕死一样。
后来,傅屿白告诉阮清禾,他觉得这一生他太愧对她了,如果能用命偿还,再好不过。
傅屿白虽然以前是院子里一霸,可终究两拳难敌四手,他脸上挂了彩。当然顾清那帮人也没讨到好处,个个倒在地上哀嚎。
巷子外传来了鸣笛声,傅屿白扔下了木棍,走到了顾清面前,“你就这样也想和我打?”
他抬头去看阮清禾,她像是一只受惊的鹿一样缩在角落里,往日的刁蛮与气性不在,他想上前安慰几句。
“小心。”
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他最后一眼见到的是阮清禾的花容失色,和泪。
云城的病房里。
沈今棠进来时看到阮清禾正端着一碗瘦肉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傅屿白,每一口都轻轻吹着气,生怕烫到他。
而当事人靠在阮清禾身上,那画面多少有些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