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好一阵,贺应渠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痕。望着一角天窗,贺应渠攥起手心,指甲嵌入手掌。
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一连三日,送来的饭食都是坏的,贺应渠一点不剩,全部吃下。
第四日,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同前些日子并不相同。贺应渠抬眼一望,此人身形较小,来者果真不是同一人。贺应渠与他对视一眼,他慌乱地避开了眼睛。
贺应渠走到牢门前,碗中放着一个冒热气的蒸饼,另一碗则是油光红亮的红烧肉。贺应渠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如此美味佳肴,她怕不是饿昏了头罢。
贺应渠犹豫地拿起筷子,“这饭食这般丰盛,怕不是有毒……”
想到这里贺应渠摇摇头,吃了三日发霉发臭的蒸饼和米粥,她还怕什么毒!贺应渠拿起蒸饼,夹起红烧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饱餐一顿,贺应渠不由笑了起来,很久没吃这么饱了。贺应渠又瘫回到墙角处,片刻后,又传来脚步声。
不是送饭之人。
牢房被打开,两人将贺应渠架了起来,贺应渠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嘭。”
贺应渠被扔到一张石床上。
贺应渠皱了眉,揉了揉右手手肘。下一秒,那两人便拉住贺应渠的左右胳膊,贺应渠挣扎着,两人将贺应渠的手张开,绑在石床之上。
贺应渠仰卧在石床之上,拼尽全身力气蹬着腿,腿却未动分毫。
耳边又传来脚步声,贺应渠不由骂道:“你李家抓我做甚?”
那人不理贺应渠,贺应渠闻声知道他身后跟着旁人。
“赶快放了我,不然我定不饶你。”
那人依旧不理贺应渠,贺应渠奋力地挣扎着,耳边传来溜溜的水声,贺应渠恐慌到极点,“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空气中只有水声哗啦的声音,贺应渠挣扎着,下一秒,一块绢布盖在贺应渠的脸上。被浸湿的绢子湿漉漉地糊在贺应渠的脸上,霎时间贺应渠的鼻子好似被堵住了一般。
双手双脚都不受贺应渠控制,双眼被绢子蒙住,空气中只有贺应渠的喊叫声和哗啦的水声。
贺应渠用力地扭着脸,下一秒,另一张绢子便盖在了贺应渠的脸上。
贺应渠奋力地挣扎着,绢子上的水顺着贺应渠的鼻孔被她吸到了咽喉处,好似有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了她的喉咙。她想将勒住她喉咙的东西拿开,但是贺应渠的双手被缚住,贺应渠用力地扭动着身子。
第三张绢子盖到贺应渠的脸上时,贺应渠的鼻子已经被完全堵住。黑暗自四面八方袭来,贺应渠再也撑不下去,昏了过去。
贺应渠是被吵醒的。
她睁眼便望见侍者将碗放到地上。贺应渠闭上眼睛,昨日的场景历历在目,贺应渠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忍不住将手放在心口处,那种无力感才稍稍减退。
贺应渠匍匐着身体走到门边。门外依旧摆了两个碗,碗里放着冒着热气的蒸饼和一碗油光的红烧肉,贺应渠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完后,贺应渠默默将筷子藏在衣袖处。
过了片刻,又有脚步声传来,牢房被门打开,贺应渠又被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