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渠抬眼,望着墙上的士兵,逆着光,贺应渠看不清那小哥的神色,只听到小哥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那有什么办法?箭也没了,能寻到的石块就只有这么大的了。”
望着愈来愈远的篮子,贺应渠说道:“我有一个方法。”
守城
望着蹬梯而上的敌军,贺应渠心下担忧,若是单靠那些石块,定然不敌。
一旁的士兵运来麻布与煤油,“大人,东西已经运来了。”
守备点点头,“用布将这些石块裹起来,记得,要多裹几层,这样才能燃得久。”
众人得令,贺应渠便蹲在一旁随众人一同裹石块。
“女郎,你过来一下,大人有话要问你。”
贺应渠点点头,随着那小兵去了。
“你是何人?”
守备大人板着脸,不怒自威。
贺应渠心中暗叫不好,方才她明明叮嘱过那个小兵,就说这个法子是他想出来的,莫要将她供出来,那小兵当面应了,转过头便将她供了出来!
“回大人,家父是武将,喜欢研究阵法与战术,这法子便是从阿父书中看到的。”
守备望着身前这个粗布麻衣的女郎,面容沉静,被叫来问话也没有局促感,心中冷哼一声,这番说辞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眼下守城要紧,待得渡过这段难关,再来审她。
守备大人挥挥手,小兵识趣地将她带走了。
贺应渠回来时发现众人已经将石块裹得七七八八,望着城下愈来愈多的人,将士们将裹好的石块浸在煤油中,随后用火把点燃石块,霎时间,浓浓的黑烟四起。
贺应渠忍不住咳了一声,石块愈烧愈旺,将士们将石块扔到投石车上,燃着火的石块如同一条条火龙,从天上飞奔下来,深渊巨口,要将攻城的人吞没。
火光冲天之际,黑雾弥漫,蹬梯上的人都被砸了下去,一时间哀嚎遍地。
空气中满是煤油烧起来的刺鼻味道,浓重的气味好像将贺应渠的鼻子堵住了一般,贺应渠捂住鼻子,尝试着嘴用呼吸。士兵们片刻不敢耽搁,一股脑地将裹好的石块全部扔了下去。
半刻钟后,已不见蹬梯的人,空气中除了煤油燃烧的刺鼻味道,贺应渠还闻到了烧焦的味道,是烧肉的味道。
“咳咳。”
众将士再也忍受不住,放下手中的石块,靠着墙壁滑了下来。
“我们是不是赢了?”
一旁的小兵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他们退了。”
众人咧开嘴,望向同伴,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的脸。”
被笑得人不明所以,但是见同伴的脸也笑了起来,“好黑的一张脸!”
听见同伴这般说,小兵下意识用手擦了擦脸,同伴却笑得更欢了,“你的脸真成花猫了。”
贺应渠望着众人的脸,心中已经明白,自己的脸怕是也见不得比他们好到哪里去。贺应渠伸出手,望着自己脏兮兮的手笑了,只得用捏起袖子,一点一点擦干净脸。
“真好啊,守住了,再手两日,援兵便会到了。”